那解玉文士闻言也不答话,只是伸出了两只手指。
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地主!柳轻候犹未放弃,“洗就洗呗,有手有脚的自己来不成吗?”
这回就连解玉文士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什么都要自己动手那还养着下人作甚?你佛前吃鸡的肆意哪儿去了?时候已经不早,走吧”
柳轻候知道自己露了怯,但他并不在乎,只要知道杨崇义并没有刻意轻贱嫌他脏的意思就好。
三人往外走,杨崇义边走边问,“会骑马吗?”
在后世骑马这么烧钱的运动可不是柳轻候能玩儿的起的,果断摇头,“不会,也买不起,买得起也养不起”
解玉文士闻言又是一笑,或许是见面第一次就看对眼了的缘故,他还真就喜欢柳轻候这真率的腔调,“小和尚只需今日陪客的好,一匹马算什么,对吧,杨行首?”
“小和尚既然能来,就是今天一言不发,一匹马又值当个什么?还劳夏卿你来说这一嘴”
说说笑笑间到了院子门口,外面早候着好大一支队伍,有人有马还有一辆单辕轻车。
柳轻候上车,杨崇义与解玉文士则是扳鞍各自上了一匹雄峻的高头大马,队伍正式起行,拉里拉杂的还跟着护卫及服侍的长随小厮,排出长长一溜儿。
出了门转入坊街,而后出了坊区再转入城内大街。跟着首富出行再挑起帘子东张西望就不合适了,再说他对长安城全然陌生,看也看不出个名堂来,索性就安安静静坐在车里,默默思忖钩沉以前所有看过的有关佛教以及禅宗的资料。
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马车停住了,柳轻候挑帘子一看,活见鬼啊,又是侧门,自打穿越进长安城以来不管去哪儿好像就没走过正门。
地点嘛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酒楼,度假山庄,甚至是青楼,眼前的居然是好大个佛寺。
啊,怎么知道是佛寺?噢,那是因为眼前刚刚打开的侧门里露出了一溜儿光头。
“大慈恩寺到了,下来吧”杨崇义扳鞍下马先行迎了上去。
柳轻候跟在解玉文士身边心里唱起了神曲《忐忑》这可是大慈恩寺啊,当年玄奘法师西行求法十七年后回到长安的常驻弘法之地,大雁塔就是为了方便他保存、翻译佛经而专修的,他也就是在这里开创了佛教八宗之一的法相唯识宗。
大唐佛寺千千万,但要只从知名度上来衡量,大慈恩寺绝逼是第一。他个伪和尚跑到这儿来当陪客搞公关,自己不自觉点儿唱《忐忑》就怕这些真和尚得叫他跪下唱《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你如果经过我的坟墓,可以双手合十,为我祝福……柳轻候正在边走边回忆《征服》歌词的时候,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
怕毛啊,法相唯识宗提倡的是“八识”,玩儿的是阿赖耶识;咱混饭的是禅宗,玩儿的是“明心见性、顿悟成佛”,这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嘛。你搞你的《中国好歌声》我搞我的《舞林大会》一歌一舞怎么比?莫非还能跨越浙江卫视和东方卫视的距离来征服我。
此念一生,心中大定,《忐忑》魔音立时退散。
僧衣飘飘的柳轻候安步当车,与解玉文士跟在杨崇义身后向两边每一位出迎的大慈恩寺僧侣温润而笑,意态娴雅,风仪翩翩,搏来众僧惊奇目光的同时,也让前方一直隐隐担心他hold不住大场面的杨崇义彻底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