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达漫应了一声,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既然早晚必中,小有挫磨也就未必是坏事了”
杨达虽不明其意,却也依常情跟着点了点头,“开元九年十九岁的王摩诘高中进士科第一名时已是天下震惊,无花如今还不满十七吧,确实是太年轻了”。
杨崇义闻言,脸上又是一笑,不过却没再说什么,由随从们护持着一路回了家。
这天早晨柳轻候起的也晚,但因昨晚喝的是断肠所以并不头疼,他这儿刚一起床,九娘子就从外面钻了进来,收拾热水和用具伺候他洗漱。看她来的这么及时,就好像一直在外面盯着这房子一样。
洗漱完九娘子就腻了过来,对于她的好起腻柳轻候是欣然受之,多漂亮的美女啊,看着都赏心悦目。
“你昨晚要跟我说什么?”
对噢,昨晚本是要跟她说正事的。柳轻候扶着九娘子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推出去与自己四目对视,端肃着脸色道:“你以后要少喝酒,尤其是那性烈的断肠更是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九娘子头一扭,嘴巴撅的老高,“一瓯五贯,我给钱还不行吗?”
哎呀,还学会犟嘴了!柳轻候手上一使劲,九娘子就倒在了榻上,随即巴掌就落到屁股上了,只不过听着声音虽响,却是一点都不疼,“这是钱的事儿嘛,你才多点儿大,天天这样喝下去影响容貌、记忆力不说,早晚还得影响生孩子”
正在柳轻候手掌下哼唧着的九娘子闻言猛地翻身坐起,“你说的是真的?”
“陶渊明你知道吗?”
九娘子点点头,“楼中不少阿姑都会唱他的诗”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他有几个孩子吗?”
九娘子双眼瞪大,茫然摇头。
“五个,五个啊!却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说到这里,柳轻候低声把陶渊明的《责子》诗吟了一遍: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
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
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柳轻候吟完,稍稍解释了诗意后接着又问,“为什么陶渊明这么伟大的诗人五个孩子都是如此,你知道原因吗?”
“因为……喝酒?”
柳轻候在九娘子白皙娇嫩的脸上拍了拍,“孺子可教也。他太喜欢喝,也喝的太多了,父母喝酒太多会影响孩子的,这可不是他说的天命,而是没有优生的结果。另外,他写这首诗的时候年纪其实并不太老,却已鬓生白发,肌肤不实,这也跟喝酒有关,你想跟他一样吗?”
九娘子双手捂住脸,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柳轻候,“你,我读书少……你可不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