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说了可不算。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再说”柳寒光摆摆手走了,以他的身手若只是孤身一人的话,往来硖石县城当真是如履平地。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硖石城外大营中一片肃杀景象,柳轻候一身戎装主持过军祭大礼后目光扫过三千余镇军,军旗烈烈,营中鸦雀无声。
众军将乃至营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都等着柳轻候发表一番誓师雄文时,却见异常年轻的主帅一仰脖子饮尽端着的血酒,而后将酒盏狠狠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开拔!”
隆隆军鼓声中,被分为前中后三哨的镇军依次开拔,直向三门山而去。
看热闹的人群中,长春及其贴身丫头也来了。大军都已走完小丫头还觉看的不过瘾,一边跟着往前追一边催促赶车的车夫快着些。
车夫倒是想快,但前前后后跟他们同样举动的人太多,根本快不起来。小丫头看的既是着急又是气闷,索性转身钻到了车中,“县尊老爷是状元出身,却没想到顶盔贯甲后那么英武,这下子三门山中那些土匪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长春看着异常兴奋的贴身丫头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小丫头早听了不少城中的议论,也知道娘子此刻为什么沉默,不过这一点也打击不到她的信心,“柳县尊是专门伏妖降魔的圣僧,还对付不了这些小山匪嘛,哼,娘子你等着看,很快就会有报捷的消息传回来”
大军一动,消息很快传回陕州,并借助官道迅速传往长安,不知引来多少瞩目的同时,九娘子由大娘子陪着去了漏春寺烧香礼佛。
从漏春寺回来,九娘子将家事托付给李二娘子陪嫁来的管事后片刻都没耽搁,驾起车带着梅兰竹菊便直奔硖石,她实在是在长安呆不住了,一息一刻都不成。
九娘子所乘马车一路在官道上疾行,第三天上午在道旁长亭稍稍休憩后正欲继续赶路时,仆夫苦着脸过来,言说刚刚检查马车时发现车轴上有明显的裂纹。
九娘子一听就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仆夫缩着肩膀期期艾艾道:“马车实在行不得了,要换横轴”
九娘子噌的站了起来,“马车是你当管,走之前你是干什么吃的。平日在宅里你们什么都要跟二娘子带来的家人比一比,总说别人事多,现在呢?怎么当差的小心上就不跟人比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修,到哪儿修?”
正发着火,亭子外一列三辆马车驶了过来,九娘子见状暂且住了口,出亭要避往车上。低着头刚出亭子,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道:“这不是柳祭酒家娘子嘛,好巧”
祭酒?自家官人的确是寿王府西阁祭酒!九娘子脑海中转着念头,迎声抬头就见到光溜溜异常白嫩的脸,还有那身扎眼的内宦服饰,当即福身为礼道:“妾身见过汪家叔叔”
来人正是汪大用,他到柳宅的次数不少,自家官人与他兄弟相称又是出入不避的通家之好,所以能认出九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