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刚刚不过吃了几碗馄饨,男子汉大丈夫,胃口多大,本事就有多大,可愿与我等再喝上一杯水酒?”赵宏毅虽说是个商人,说起话来确豪气万分。
喝酒就算了,吃饭倒是没有问题,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沈怀安发现自己的饭量是超乎寻常的大,他摸摸肚子,羞涩地点点头,和掌柜的走到一家餐馆门口,早在店门口等候的碎花裙少女一见沈怀安,扮了个鬼脸,笑道,“吃碗馄饨都能吃出霸王餐的气势,还真是能耐了。”
沈怀安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和他们一起进了店,掌柜的是西南人,最好吃辣,点了个红汤锅子,配上新酿的烈酒,吃的浑身冒汗,酣畅淋漓。
“忘了介绍了,这是小女赵灵运,剩下的几个都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收的徒弟,都随了我姓,赵武宁,赵成志,赵云灵。至于我赵弘毅,在那破庙里已经明说了,”赵弘毅笑道,“平日里做些药材生意,天南海北的跑,赚几个辛苦钱。”
沈怀安也是一抱拳,把破庙里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明显熟络了起来,从不喝酒的沈怀安也被撺掇着喝了几杯,入口柔,但是喉间一线而下,甚是过瘾。只是酒量太差,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几个人正寒暄之际,喝的醉醺醺的赵弘毅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沈怀安,“小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沈怀安愣了愣,不知道他突然这么问,难道是看出了什么不成,硬着头皮回道,“不瞒赵掌柜,我家住兵甲村,这两年家乡遭了荒,实在过不下去了,准备去投奔远房亲戚,可逃难的时候不小心和家里人走散,这才流落至此。”
“哦?兵甲村?”赵宏毅眼神灼灼,表情有些玩味,他盯着沈怀安的眼睛,似乎要将沈怀安看透一般。
“是……兵甲村,”沈怀安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暗自后悔怎么就实话实说了,他这种表情,莫非是去过村里,真要这样的话,自己的返乡之路倒也省事儿了。
“小兄弟,你可莫要诓我,这世上如今怎么还会有兵甲村的遗民呢,”赵宏毅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小哥你也不必在意,我们走江湖的,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来历,再正常不过了,我只是对那些山野传说向来好奇,因而听你提到兵甲村三个字,便被勾起了兴致,接下来的谈话,就当是你我朋友一场,饭桌上的闲聊吧。”
沈怀安心头一震,兵甲村的遗民,这是何意?
“历史上的确有过这么一个村子,”见他一脸震惊,赵宏毅缓缓道,“可是如今,这个村子已经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不仅如此,连这个名字,都被人刻意抹去了。”
沈怀安越听越糊涂,什么叫兵甲村的名字被人刻意抹去了,赵掌柜所说的兵甲村和自己生活的是一个地方么,尽管心里疑惑万分,但嘴上仍是滴水不漏,“赵掌柜的,还是你慧眼独具,兵甲村三个字确实是我信口雌黄的搪塞之词,至于到底来自何处,并非我不想说,而是的确有苦衷。”
“不碍事不碍事,走江湖的哪有这么小家子气的,”赵弘毅无所谓的一摆手,语气平淡地问道,“若要讲兵甲村的故事,就得从你昨天展示的那颗黑珠子说起。”
沈怀安听着有些尴尬,“这珠子是我无意之间在山中捡到的,并不知晓他的来历,看材质应当只是一颗普通的琉璃球,赵掌柜是不是认错了?”
“认不认错的,一会儿再说,”赵弘毅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历史上来自兵甲村的这颗珠子,乃是不详之物,身负三千冤魂的孽债。”
三千冤魂?
沈怀安吓了一跳,杯中酒洒,心神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