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讲,盛文峰从现在开始,渐渐远离集团中非法的业务,甚至把自己从集团一点点剥离出来,能不能做到?
这是可以的,因为盛家已经走上正轨,他这个位子,谁来做,都不会差别太大;而且,他毕竟是从十几岁就跟着伯父出来打拼,这份血缘关系和共患难的经历,足够保证他的安全。
可明知道这一行太危险,以目前越来越大的数额,只要上面靠山一倒,一辈子就废了,可还是深陷其中,不是走不了,说到底,还不就是那四个字:欲壑难填。
这钱赚的太轻松,太大了!
没这个事,他哪里能组织一个奔驰车队去机场接杨玉莹,没这份产业,他凭什么看到喜欢的女明星,张嘴就是一百多万的跑车?
今天梁一飞算是给他点明了,什么理由借口都是假的,干这个来钱才是真的。
此外,滨海市何云飞的遭遇,更是一个现实的例子,血淋淋的摆在面前,给他当头棒喝。
他和何云飞是认识的,第一次来滨海市,就见过,虽然不熟,但是他知道,何云飞在滨海的地位,和他们家在狮城的位置差不多,黑白两道通吃,都是靠着暴利但是不能见光的生意发达。
可何云飞这样一个地方性的大佬,一夜之间,说倒就倒,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血淋淋的事实放在眼前,当代企业家犯错,如果是因为因为一段时期的政策摇摆不定导致企业家受波及,那这种波及并不是致命的,未来也是有机会翻身的,当前八大王事件就是一个证明。
但如果企业家靠的就是违法乱纪,犯罪来赚钱,那一旦落网,就毫无侥幸。
席间,盛文峰不动声色,但是今天这顿饭,这番话,听到的这件事,给他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正如梁一飞想的那样,盛文峰毕竟还年轻,20出头的人,身虽然深陷其中,但心,却还没有完全不可自拔。
“不过,他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要谨慎很多。”杨玉莹忽然说。
“怎么讲?”盛文峰眼皮一翻。
“他能直接跑到泰国,立刻做决定跨过调车,说明这个人果断而激进,可是今天那个证券公司的人,说一起炒国债,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机会,嗯,先不管说得有没有道理吧,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考虑,直接拒绝了。”
杨玉莹顿了顿,说:“他是一个生意人,有赚钱的机会放在眼前却根本不敢去碰,连考虑都不愿意,这不是过于谨慎了吗?”
“你觉得是个机会?”盛文峰问,说完这句,停顿了两三秒,说:“我是有渠道炒国债的。”
炒国债不需要什么渠道,直接在市场上交易就行。
但是,如果要大规模做空做多,进行杠杆期货交易,那么在当前的大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