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客人不止茹红裳。
马迎迎的脸上像是发生了车祸,笑容冲破护栏跌下悬崖,“你竟然敢来见我?竟然没人将你关押起来?”
马迎迎越说越恼。
纠察大队总督察于除氛扑到总裁脚下,抓住一只脚踝,力道正好,既不会轻到让总裁随意甩开,又没有重到令人不适。
“我错了,总裁,我真的错了,您原谅我吧……”于除氛痛哭流涕,好像又回到七八岁时因为淘气而向父母求饶。
于除氛个子不算太高,身材却极健壮,胳膊几乎与总裁的小腿一样粗,经纬号上没有军队,纠察就是最重要的武装力量,总督察相当于总司令,这样一个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人既厌恶又同情。
马迎迎试了几次,腿没抽出来,怒道:“放开,像什么样子。”
于除氛不松手,也不辩解,就是一味地认错,恳请原谅。
总裁夫人与茹红裳适时介入,没有求情,而是站在总裁一边,用最严厉的言辞责骂于除氛,将他说得禽兽不如。
马迎迎反而无话可说,最后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老于这么大人,能认错就是还有挽救余地,你俩说得这么狠,让他今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同僚?”
茹红裳带头,话锋一转,改为称赞总裁的大人大量。
于除氛终于松开手,小心地将总裁裤角上的鼻涕、眼泪擦拭干净。
“你的行为是公然背叛,不会因为认错就得到完全原谅,事情还没完,明白吗?”
总裁说得越严厉,于除氛表现得越顺从,“是是,我不奢求原谅,总裁就是让我去当一名普通纠察,去守大门,我也感恩戴德。”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急需用人,你连守大门也没资格。”马迎迎深吸一口气,“你还做总督察,但是——前面要加上‘临时’两个字,能不能去掉、什么时候去掉,要看你的表现。”
总裁夫人想劝说丈夫再让一步,被茹红裳用眼神制止。
于除氛刚站起来没一会,又要跪下谢恩,马迎迎冷脸道:“够了,别再来这一套,经纬号上一团糟,你赶快给我恢复秩序,再有游戏惹出麻烦,唯你是问。”
“绝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我提头来见!”
马迎迎扭头看一眼窗外,皱眉道:“为什么光线还没恢复正常?”
“我去解决,二十分钟,不不,十分钟内,一切恢复正常。”于除氛也不管这件事归不归自己管,立刻领取任务,气喘吁吁地往外跑。
马迎迎摇摇头,鄙视于除氛,同时也消除了大部分愤怒与戒备,随即叹了口气,感慨无人可用,然后看向茹红学,露出之前准备的笑容,“好不容易登门,怎么带来这么一个玩意儿?美女与野兽吗?”
茹红裳像是忍俊不禁,捂嘴笑道:“不解除你的这块心病,我哪敢登门哦,你严肃的样子,吓也把我吓死了。”
“他算哪门子心病,顶多算是鞋上的一块泥巴。而且茹女士所到之处,永远只有春风,绝没有严寒。”
两人彼此调情,毫无避讳,总裁夫人也不在意,三人落座的时候,茹红裳坐中间,夫妻二人各坐一边,随意聊天。
马迎迎心情大悦,忍不住想,这才是总裁应该过的生活。
一名仆人悄悄走来,趁茹红裳与总裁夫人聊天的时候,俯身向总裁轻声道:“各大机构的负责人又来拜访,都在外面等候。”
马迎迎脸色微沉,“不见,谁来也不见。”
茹红裳扭回身,马迎迎似笑非笑地说:“红裳,你替于除氛一个人求情就够了,别管其他人,当心我给你安一个‘干政’的罪名。”
茹红裳知道什么时候该显示一点脾气,冷脸道:“我不替任何人求情,于除氛算什么东西?我是正好遇见,替你打抱不平,所以骂他两句。‘干政’什么的,别安在我头上,我胆子小。而且你拿我当什么了?我哪来的资格‘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