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茂丰也叛变了吗?孙瓶有点懵了,也可以说是被庾庆的话给惊醒了,再看崔游那笑意,顿时红了眼眶,拉住了庾庆的胳膊,“裘茂丰若生异心,那只能说是我们识人不明,和这场交易无关,不影响我们直接去幽崖。”
语气近乎哀求,对她来说,这几乎是保住妙青堂的最后机会。
事态很明显,若裘茂丰是叛徒,鉴元斋的人此来就是为了截下妙青堂这最后的机会。
崔游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孙瓶,你竟敢在幽角埠大街上对客人动手动脚,是想强买强卖吗?当幽角埠的规矩治不了你吗?我劝你好自为之!”挥手一把推的孙瓶踉跄开了,转而又对庾庆笑着伸手,“不用理这穷途末路的疯女人,请!”
庾庆果真不理会,跟着进了酒楼。
站在街头的孙瓶失魂落魄,似乎难以置信,她们好心相信这探花郎,觉得这样的大才子应该不是食言之人,怕探花郎多想,因而没有签定买卖契约,却不想竟这样被钻了空子。
她年纪也不小了,一直也算是坚强,这一刻突然觉得委屈至极,眼中忽然有泪,看了看经过时好奇打量的人,抬袖一把抹去泪,赶紧跑回妙青堂报信……
酒楼内的一座单间,桌上酒菜已经摆好,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负手站在窗前,头戴玉冠,长相尚可,颇有气派,略显阴郁的目光低垂,盯着街头抹泪离开的孙瓶。
崔游领着庾庆入内,通报了一声,“大掌柜,探花郎来了。”
窗前男子转身回头,一见庾庆,面露笑意,过来拱手相迎,“久仰探花郎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在下秦诀,鉴元斋掌柜之一。”
庾庆亦笑着拱手,“久仰久仰。”
目光往一旁角落里瞥了瞥,有一眼熟之人站那,不是别人,正是妙青堂的伙计裘茂丰。
看到这家伙,他心里就清楚了,果然没错,妙青堂经营的那叫一个千疮百孔。
裘茂丰显然也有些尴尬,他是被喊来认人的,这里除了他没人见过探花郎长什么样。
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崔游挥手示意了一下,裘茂丰立刻转身退下。
庾庆却没放过他,突然伸手拦了一下,问:“这位看着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裘茂丰脸上尴尬难消,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了崔游和秦诀。
知他是明知故问,秦诀淡淡一笑,“之前正是妙青堂的伙计,不久前已经转投了我鉴元斋,现在是我鉴元斋的人。”
庾庆哦了声,抬起的手放下时拍了拍裘茂丰的胸口,“原来是你出卖了我。”
他其实也不想来,也不想让妙青堂那边认为他背信弃义,可他没办法,这个鉴元斋的情况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感觉实力不小,他没必要莫名其妙树个强敌。
那个孙瓶说的没错,在幽角埠有幽崖镇着,鉴元斋是不敢乱来,可他不能在幽角埠躲一辈子吧,他还带着两个玲珑观弟子呢,出了幽角埠怎么办?
就妙青堂搞的这些破事,已经害他被麻烦缠上了,他能怎么办?既然躲不了,他怎么的都要过来先搞清情况再说。
裘茂丰嘴唇嚅嗫,但最终还是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