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鸳鸯夫妇讶异,难怪这位走哪都带着那只琴,之前还以为是他的嗜好,原来琴中藏剑,带着防身的家伙。
琴甩背回身后,宁朝乙提剑在前,迈出了进入室内的第一步,缓步戒备着四周向前,尤其是左右门后。
贼鸳鸯夫妇欲跟入,宁朝乙拿荧石的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让进来,给出了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的示意。
聂品兰银牙咬了咬唇,提剑做好了爆发救援的准备。
朱宽镇则掐了吴老太爷的后颈脖子,剑锋紧紧抵在其脖子上,意思很明显,有什么事的话,你这糟老头子先别活了。
随着宁朝乙手中的荧石进了室内,整个石室内的环境立刻暴露在了他的眼底,就是一间还算宽敞的石室,空间也不算多大,石头穹顶,看不到什么雕饰和陈设,几乎是空荡荡的。
整个石室的环境,好像就是为了那一榻和一人的沉睡而准备的,说是地下墓室都不为过。
没看出什么其它的危险,宁朝乙继续向前,向着那只黄金戟走去。
没办法,如他自己所言,他没得选择,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这只黄金戟他必须带走,拼命也得带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沉睡老者的面容,他也越发看得清晰了,一张惨白脸,脸上苍老的褶皱如皲裂的树皮,这得多大年纪才能老成这个样子?
他将手中荧石含在了口中照明,屏气凝神,手中剑高度警惕着,空出一手缓缓向黄金戟抓去。
此时此刻,目睹此情此景,门口的贼鸳鸯夫妇一颗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黄金戟的刹那,宁朝乙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握住了黄金戟,就要将黄金戟拔走,然就在此刻,他浑身猛然一颤,紧急撒手,口中衔着的荧石亦啪嗒落地了。
如此惊变,外面的贼鸳鸯夫妇吓一跳,又没看出怎么回事,只知能让这位放羊人失态的事情肯定非同寻常。
朱宽镇差点就抹断了吴老太爷的脖子,聂品兰差点就提剑冲了进去。
略俯身的宁朝乙却迅速向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之后他又将荧石吸了回来,吹了干净,再次衔回口中,后将手伸向了黄金戟,这次一把抓住后便稳稳的握住了。
外人看不出名堂,只有宁朝乙知道自己此时的体内是什么感觉。
一握住黄金戟的刹那,瞬间热血冲头,身体仿佛要炸了似的,体内血气那叫一个惊涛骇浪般翻涌,眼前似乎有火山熔浆爆发出来的幻觉,耳朵里还有嗡嗡的金属颤鸣声。
黄金戟仿佛有灵魂一般,仿佛是活的,仿佛在与他对话,更确切的说,仿佛是在斥责他的冒犯!
一件金属武器,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他是强行运功施法,才压制住了体内的这股强大躁动感,才抓稳了这支黄金戟。
压制住了来自黄金戟带来的异常感后,他才意识到了,这支黄金戟非同小可,修为不破玄的人,恐怕连拿起它的资格都没有,若敢强行拿取,怕是会被摧残至爆体而亡。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一碰便会那般失态的原因,竟连颗荧石都咬不住了。
他更加意识到了,这支戟真正的秘密绝对不会是发财那般简单。
总之不管如何,不管这支戟本身是不是不愿跟他走,他都要强行带走,因为他没得选择。
抓稳了黄金戟后,他用力一拔,直接将戟拔出了地面,然后盯着榻上沉睡的老者缓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