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晕过去了,没动静了,将其纠缠的南、牧二人才松开他从湿漉漉的地面爬了起来。
看看三人弄湿的身上,再看看还在动荡不安的池水,两人真的是有心无力。
两人知道庾庆很在乎乔且儿的遗体,然而这是地泉,看起来似乎很深的样子,两人真的没有勇气钻入地泉中捞起那口金棺,也不会让庾庆去干这种不计后果的事。还是那句话,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没必要搞的活不自在。
外面,冰块砸在仙宫外体上的动静还在陆续隆隆,不过最剧烈的那一下已经过去了,动静渐渐平息。
南竹给了牧傲铁一个眼神,两人抬手抬脚的,将晕过去的庾庆从一滩水的地上抬开了,抬到了干爽的地方搁置,并施法祛除了庾庆身上湿漉漉的水汽。
之后两人又迅速施法弄干了自己身上。
不赶紧的不行,两人也怕,这毕竟是地泉的水,虽没泡进去洗身,但鬼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身上干爽后,南竹问牧傲铁,“身上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牧傲铁仔细感察了一下,摇头:“好像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南竹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琢磨了一下,嘀咕道:“好像是没什么感觉,应该没事吧。”
确实都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可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不远处的宁朝乙和沈倾城也正盯着他们打量。
沈倾城的目光重点盯在晕过去的庾庆身上,为了爱人遗体不惜一切的情形,她都看到了。
此时的庾庆在她眼里,是个完美的男人,长的不差,还是天下第一才子,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玄级修为,真正的文武双全,对情爱又是这般至死不渝。
宁朝乙则重点打量着南、牧二人的反应,他在惊疑这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可是地泉,明知其凶险,还能抢着钻进水里去拽人……
仙宫已经重新飞到了天上,金山上到处是破碎的大大小小的冰块,四周也再次出现了缥缈云雾。
吴岁祖孙三人落在了金山最高处的一座亭子顶上,黄金巨人则落在了地势较低处,保持了双方对话视线的平衡。
吴岁本想为儿孙再次恳求饶过,谁知黄金巨人先开口了,“其他人可以离开,你们两兄弟监守自盗,岂能放过?本该将你直接打杀,念你忠心守护仙府几千年,才予另行惩处。”
吴岁当即欠身道:“谢大力士,吴岁甘愿受罚。”
吴黑却是大惊,“父亲…”
吴岁抬手打住,看着儿孙,叹了声,“一开始我就不信他们能轻易杀了你大伯,我就猜到你大伯可能在借机再入金墟,当你说出不愿再接受传承守护金墟时,我就觉得这一切都该结束了。黑子,从进入金墟的那一刻开始,我本就没打算再离开,本就做了制不住你大伯的准备,毁了手中戟,让入口彻底封闭无法再开启。”
吴黑艰难道:“父亲…”
吴岁摆手,“什么都不要再说了。金墟入口已经暴露了,而我会越来越虚弱,外界的事我已经应付不下来了,我毕竟追随上仙,岂能遭一些俗人羞辱。对我来说,与其在外界沉睡,还不如回归这里,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归宿,能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