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附上账单是什么意思,你看不懂吗?这是要让我们掏钱!这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掌握了相当的情况,随时能拿出证据来抓你。他不说破,是留了转圜的余地,我们主动交钱,一切将顺其自然下去,大家脸面上都好看,他们这种人就喜欢这种话不说清楚的调调。”
“爹,珍宝斋不是我们砸的,凭什么让我们出这笔钱?要出也是那个阿士衡出!”
“人家账单给了你,是在跟你讲道理吗?你不给钱试试看,你信不信他立马能查出你是绑架案背后的主谋,你以为你不给钱他能让你活生生逃离海市不成?”
“爹,你放心,我没有动用咱们的人手去办这事,海市的地头蛇‘青牙’想必您也听说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这人能在海市翻云覆雨立足至今,还是有能耐的,有他在前面挡着,查不到咱们头上。”
“什么地头蛇?愚蠢!不管哪个地方,没台面上的人遮掩,哪来的地头蛇?海市是什么地方?在这里翻云覆雨,没有人默许是不可能的,否则别说做什么地头蛇,只怕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朱轩已经跨过那地头蛇直接把账单给到了我们头上,你还指望一条地头蛇能挡住他?”
王问天当即懵了,略显慌乱道:“爹,那现在怎么办?”
啪!王雪堂挥手又是一记耳光,气的。
还能怎么办?镇海使的商铺因为王家的手笔被人砸了,蒙受了巨大损失,如同他自己说的,不赔钱休想活着离开海市,朱轩有能力让他们父子走不了。
于是次日,王雪堂亲赴镇海司,在镇海司那大天台的楼阁内见到了朱轩。
宾主隔着桌子对坐,王雪堂拿出了筹措好的一堆银票、纸包着的银票,推到了朱轩跟前。
虽然锦国排名前十之内的灵植门派非常有钱,但五六个亿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也是一笔不菲的修炼资源,是能让王雪堂感到肉疼的。
朱轩伸手将纸包撕开了一道口子,看到了里面的银票,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也没有打开去数银票,谅对方不敢糊弄自己,伸手示意,“喝茶。”
王雪堂端茶意思了一下,放下茶盏后,说道:“朱公打算如何处置阿士衡?”
朱轩:“你们把人质给放了,人质回了家,证明了珍宝斋没有绑人,是一场误会,我这里自然也就有了理由结案放人。至于你们想怎么玩,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可能让他死在镇海司的大牢里。”
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帮王家把那位探花郎给弄死在牢里。
王雪堂:“那是自然,不过…朱公,您能不能先把人给放出来,容犬子跟他面谈过之后,再放人质?”
这么大一笔钱已经花了,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现在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儿子的办法未尝不是个办法,他也想让阿士衡身败名裂,事已至此不如顺势而为。
朱轩一听就懂是什么意思,毕竟有些事还是他授意人去挑拨的,而他也想把戏继续看下去,因为还没看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何况也收了人家的钱。
不过,无缘无故把人给放了,他也不好办,若仅仅是砸了他家铺子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不计较,可以直接把人放了,问题是还牵涉到一桩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绑架案,案件没查清楚,人质都没找到,怎么结案?
他是镇海使不错,但他也不能在海市为所欲为。
思虑再三,他只能是徐徐道:“王兄,俗话说人微言轻,但那人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人虽微,说的话却会有很多人听到,他要是跑出去乱喊乱叫,我这里也会不得自在。所以,我只能说是尽量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你那边还是得放了人质,还是要尽早结案的好,否则容易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