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两手一摊,苦笑道:“枉做小人,好像是咱们自己多虑了,人家很开明,言明都是自己儿子不对,错都在自己儿子身上,说事情过去了,并不想追究什么,害老十五准备的一肚子话都没能派上用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还真别说,能做上那么大一个门派掌门的人,心胸确实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想象的。”
牧傲铁也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简单,多少也跟着松了口气。
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不然引起的一系列后果也未必能善了,那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
不过目光瞥到坐在一旁面色阴沉不语的庾庆后,他多少又是一愣,怎么感觉老十五并不开心。
庾庆也在这时问出一句,“老九,你那边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牧傲铁放低了声音回道:“你扔到下面的线已经掩饰好了,另一个火折子也在恰当的位置安置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南竹道:“老九,你回头再辛苦一下,找个机会拆掉吧。算了,也不用管了,之后就算被发现也和我们无关。”
脸色沉闷闷的庾庆冒出一句,“你真以为王雪堂能放过我们吗?”
说这句话时,他脑海里又出现了王雪堂从里屋出来时看向他的眼神,目中含煞!
南竹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会说话不算话?”
庾庆:“我只问你一句,他若真心放下了这事,为何要晾我们半天才露面?”
南竹怔住,一时竟支支吾吾,“可能…可能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吧。”
话虽这样说,脸上也起了狐疑不定神色。
正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踏踏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咚咚敲门声。
牧傲铁去过开了门,不出所料,是从脚步声就能听出的客人。
青牙微笑着走了进来,开口便道:“诸位真…”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迅速扫了屋内一眼,显然发现了屋内的格局和陈设几乎和王雪堂的房间一模一样,一晃神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也没有多想,回过神后,继续道:“诸位真是好雅兴,这几万两一天的客房,说住就住了,阔气。”
庾庆起身回应,“比起惊鸿殿差远了,我听说去惊鸿殿玩的客人,不少人动辄一晚撒出上百万两,是我等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阔绰。”
“我也就是跟那边老板娘熟,沾点光而已,我去又不花钱。”青牙笑眯眯走到了庾庆跟前,忽然又变了脸色,一本正经的问道:“探花郎准备几时离开海市?”
庾庆略怔,“离开?暂时并未打算离开。”
青牙:“依我看,还是尽快离开吧。”
庾庆不解,“青爷何出此言?”
青牙:“因为你容易惹是生非,我不太欢迎你,你早点离开,我才能放心。”
庾庆大概懂对方的意思,双方手里互有把柄,怕他连累,可他还有事要办,不能轻易离开,遂道:“青爷多虑了,我好歹读过几天书,还算是讲点道理,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绝不会主动惹是生非,青爷大可放心。”
青牙:“让你早点离开,是为你好,你不会真的以为杀子之仇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还连句赔礼道歉的话都不要,天下有这么大度的人吗?”
现场瞬间一静,师兄弟三人都紧盯着他。
“我收到消息,遮罗山已经在秘密调集杀手往这边来,你能秘密做掉别人,有人就能秘密做掉你。王雪堂之所以宽宏大量是为了稳住你,是希望能把你给摁在海市,便于他暗下杀手。所以呀,快走吧,趁他准备好之前快速离开,躲回了幽角埠,他想动你也难了。”
青牙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劝说,只是似乎有违王雪堂的本意,王雪堂让他吓唬庾庆离开,可他却卖了王雪堂,反而以王雪堂来吓唬庾庆。
没办法,他和庾庆互捏把柄,庾庆能怕他凶巴巴的吓唬才怪了,只好变通一二。
对他来说,只要能把人吓走给王雪堂一个交代就行,用的什么办法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