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你那叫什么话,时间也是钱,我告诉你们,你们没必要跟我争,我说的还是等你们两个时辰的价,多等一个时辰加五千两,你们爱要不要,咱们都不要强买强卖。”
庾庆见对方火大的样子,想到这里也没了其它船,当即放缓了神色,蹲那好声劝道“按时间算价就对了嘛,谈买卖是不能一口价咬死的嘛,什么都咬死了那还怎么谈。不过船家,你这计价方式有问题,我问你,如果不让你等我们,也不让你绕道,回去是不是原价,是不是还是一万五的路费”
鲛人想了想,道“没错,一万五。”
庾庆再次看了看头顶上朦胧亮的天色,又问“我们此行是不是花了差不多五个时辰”
鲛人略琢磨,点头“差不多。”
庾庆“那等人的时间计价,应该就是一万五除以五个时辰,每等一个时辰就是三千两,每等半个时辰就是一千五百两,每多等一刻就是三百七十五两,你算算是不是”
他尽量把时间的等值价钱细分,越细越省钱。
南竹道“没错。”
牧傲铁这时也插了一嘴,“船家,这里你也没有别的客人可载,你不载我们,空船回去不划算。”
鲛人顿恼道“好了好了,你们嘴多,我说不赢你们,你们也别跟我扯什么一刻三百七十两,就一个时辰三千两算。我不管你们一个时辰内回来,还是半个时辰内回来,只要开始计时了,就按一个时辰的价算。接受咱们就算,不能接受咱们就各走各的,我宁愿空船回去也不拉你们。”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说,庾庆只好惋惜的样子叹了声,“行吧,看船家你也不容易,我们三个也不是小气的人,三千就三千,等一个时辰三千。”
话毕还很大方的样子,先掏出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
把单程的钱先给结了后,蹲那的庾庆才起来转了身。
一盏孤灯照映下的师兄弟三人相视一眼,都颇感心满意足,虽没能谈到按照一刻一刻的时间来计价,但好歹将五千两等一个时辰给谈成了三千两。
一个时辰能省两千两,对他们来说,这可不是小钱,绝对节省了一大笔。
赚了钱的高兴,亏了钱的自然就不高兴了,再次推动船只前行的船夫鲛人在那嘀嘀咕咕,“修士见得多了,这么抠的修士少见。”
庾庆一个闪身站到前面船头,负手而立,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南竹却不乐意了,“船家,你这话说的,做买卖哪能不谈价,把价钱说好了就叫抠吗哪怕是来往海市和星罗岛的修士也得问问渡船的价吧,不可能由得你们说多少就多少。”
船夫鲛人“海市和星罗岛来往的咱们就不说了,你还真别不信,但凡是往冥海深处到处溜达的修士,大多出手大方的很,能扯出三百七十五两来算小账的,我还是头回遇见。说句不中听的,没钱到处瞎跑什么呀”
南竹嘴角抽了一下,忽傲然负手道“这不叫抠,叫讲道理,说了你也不信,我们三个做买卖时也是一天赚过上亿的人,不敢自吹是有钱人吧,起码船家你是看走了眼的。”
船夫鲛人不屑一声,“有钱人我也算是摆渡过数不清的修士,什么样的有钱人都见过,说句不中听的,就是没看过你们这种的,你看起来是胖,但你们三个还真看不出一丝富态来,至少有钱人没你这一路那么多的废话的,啰嗦个没完,我在水里泡久了冷不冷关你屁事走眼就走眼,就当我看走了眼吧。”
说气话的味道很浓。
闻听此言的庾庆和牧傲铁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嘴角抿了抿。
“你这船家,做买卖连和气生财都不懂,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南竹扔下话也转过了身去,不再理论了,双手抱在了腹部,老神在在的样子,总算被人给说闭了嘴。
倒是负手站在船头的庾庆,目光打量四周淡淡飘荡的一缕缕雾气时,忽眉头一皱,目光迅速朝紫澜岛上扫了扫,突兀出声道“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