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如果辽人大举来犯,我们可有胜算?”陈规问道。
“守卫边疆,保家卫国,绝对没有问题。”萧定道。
“也就是说,根本就无力反攻,歼敌于国门之外了。”陈规淡淡地道。
“是!”萧定不能回避这个问题:“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陈规叹了一口气:“连素称精锐的北地禁军都如此,那为何你萧长卿居然还一力主战呢?”
“陈相公不觉得,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当一力主战吗?”萧定反问道。
“这是怎么说呢?”陈规诧异地问道。
“陈相公当不会以为伐辽这事,以河北路一路之力就可以了吧?”萧定反问道。
陈规失笑,点了点萧定:“萧长卿,要是换个其他的将领敢在我面前如此跟我说话,我一定会拿着大棍子将他打出去。”
萧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相公是宰相之尊,宰相肚子好撑船,自然不会生我这等粗鲁之人的气。”
“你是粗鲁之人吗?”陈规道:“你以为现在,河北路就是独自支撑的吗?每年朝廷往河北防御方面投入的钱有多少,你应当心中有个数吧,萧计相应当不会瞒你。这,还没有算上岁币呢!但这些钱,有多少是真正投入到了正事当中去的呢,有个六成,七成,我这个枢密使就该笑了。”
“应当有的。”萧定低声道。
“那是荆王去了才有的!”陈规厉声道。
“所以相公,朝廷才应当尽早订下大政方针,并且一力执行啊!”萧定道:“如此摇摆,只会让下面的人心灰意冷,也只会让下面的人心生懈怠,只有订下大政,然后认真执行,让举国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皇宋北伐之心坚不可摧,则士民自可用心,便是边地那些兵将,也不敢再胡来的。到时候,别说是五万精锐,便是十万,二十万,也是能练出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主战,但并不主张现在就战。”陈规总结道:“是这个意思吧?”
“是,十年生聚,机会总是会来的。”萧定深吸了一口气,“而且,辽人的战斗力,其实也在下降之中,这也是为何这几年我北地军队战力稍强一些,他们就占不到便宜的原因所在了。”
“何解?”陈规道:“这几年来,宋辽之间冲突,大占上风的可是辽人,我们十次冲突之中,到有七八次是吃亏的。”
“那是以前。现在,至少能持平了!”萧定道:“边境冲突日渐减少,其实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辽人觉得划不来了。以前是抢比做生意来得快,因为他们几乎不付出什么代价,但现在,他们觉得做生意比抢更划算。因为每一次打草谷,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是我们在变强了?”
“辽人也在变弱!”萧定接着道:“特别是辽人的头下军,这些年战斗力下降的极快,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只要不是撞上宫分军或者皮室军,那些头下军,末将完全可以说,碰到一支,灭他们一支。”
“为什么他们在变弱呢?”
“因为他们富了!”萧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