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绶当真病了?”迎上来的辛渐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说呢?”萧诚笑着反问。
罗纲嗬嗬笑道:“反正我今日是见了一奇景儿了,堂堂一将领,居然隔了沙幔见我们,说是什么得了风寒,怕传染给我们这两位小贵人,他妈的,比个娘儿们还娇贵吗?不过我听他说话,中气足得很,就算是装,不该装得像一些吗?”
“人家隔着沙缦见我们,不让我们看到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已经很委屈了。”萧诚摇了摇手指,“不谈他了,反正该给我们的物资,他已经给了。也答应明天开始就替我们征发本地民夫,这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事情,自然有大哥到了之后再处理,却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辛渐怒道:“这个老匹夫如此无理?他难道不知道萧指挥使是他的顶头上司吗?”
“这里是不一样的。”萧诚道:“苗绶不过是仗着他与横山诸蕃不同寻常的交情与纠葛而已,正是因为这一点,上面才会容忍他。他现在也正想仗着这一点来拿捏大哥而已。”
“指挥使岂是他可以拿捏的人物?”辛渐冷笑道。
“不打过交道,谁能了解谁呢?”萧诚道:“现在我们不去想他了,想我们自己的事情吧!明天,辛正将带五百人先行去神堂堡接管堡务,里头原有的定边军,让他们打道回府吧!罗纲跟着辛正将去。其它人随我一起,押运物资,随后而行,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神堂堡。辛正将,接管神堂堡之后,你只怕接下来还要准备有可能的作战任务。”
辛渐一惊,“作战?”
“神堂堡距离横山诸蕃太近,而我们这一次来又的确是气势汹汹,有人不想我们得意,有人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指不定明天就会有有人来光顾我们呢!”萧诚道:“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终归是有备无患才好。”
“真要来倒是好事。”辛渐狞笑了一声:“我入广锐军,寸功未立而添为正将,正自惶恐呢,不拿些敌人首级来妆点门面,如何在众兄弟面前扬武耀威?”
一席话说得帐内诸人都是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定边城中,自称得了风寒的老将苗绶正与儿子苗德对面而坐。
“你怎么看?”
“来者不善!”苗德有些发愁:“一个三计使公子,一个东府相公公子,却在我们面前和颜悦色,言必称晚辈后进,大人,您说怎么办?他们愈是如此,只怕愈是已经有了法子对付我们了。”
“怎么办?这里是定边军,两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这辈子是第一次出汴梁城吧?没经历过世事哪里知道这人间凶险?你派人去跟嵬名家的说一说,新来的这些人,可是富得流油的。”
“大人,万一伤了这二位,只怕就会大祸临头。”苗德一惊。
“嘱咐他们看着点好了,这两人身边必然有得力地护卫跟着,目标明显得很。”苗绶不耐烦地点:“这也怕,哪也怕,还做什么事了!那里有一点风险也不想担,便平平安安吃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