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有道理!”赵敬点了点头。
“而且殿下您去说,官家还会疑您是想对荆王斩草除根。”赵援压低了声音:“荆王殿下也是您的兄弟,官家再不喜欢他,也是不愿意殿下您把他往死里整的。您去说,官家只怕还不会信。而且这事儿,即便真抓住了秦敏等人,荆王殿下也有大把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没有发生的事情,便不能作数,您说是不是?”
赵敬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真要让这事儿发生了,禁军到时候能够挡得住边军吗?”
“这里是汴梁,只要禁军有准备,五千边军还真当自己是天兵天将吗?”赵援冷笑:“臣想来想去,觉得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崔昂。”
“嗯?”
“崔昂与荆王已成死敌,一直以来,都以彻底扳倒荆王为己任,他得了这个消息,肯定要说与官家听!”赵援笑道:“官家知他心思,必然也是半信半疑,说不定这样的事情,官家还会问问殿下您。”
“我再来敲敲钉脚!”赵敬兴奋起来。
“不不不!”赵援道:“这个时候,你要坚决地表示不相信荆王殿下会做这样的事情。殿下,这样有两个目的,您越是表示不相信,官家只怕心中便越是不踏实,二来,也能体现出您对兄弟的一片仁义之情。”
赵敬点头:“接下来呢?”
“官家是何等样人啊?既然心中已经起疑,必然会命令皇城司彻查,皇城司即便查出来详细的东西来,但总是能找到一些端倪的。有了这些苗头,官家岂有不布置布置的道理?”
“子玉,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做?”
“以官家的作派,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布好陷阱,等着荆王殿下自投罗网,到了那时候,谁也无话好说。”赵援冷笑:“西北行军总管萧定、河北路安抚使马兴、三司使萧禹这些人,都明目张胆地支持荆王,这让官家有些犹豫不决了,毕竟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重臣,特别是萧定、马兴二人。”
“他们支持得越凶,父皇就越是见疑。”赵敬不以为然。
“可是也没办法再对付荆王了。”赵援道:“这个威胁便一直没有去除,官家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前段时间,不是一直说要让荆王去江南某个寺里抄经的吗?可是萧定一封奏折,这事儿便化为了泡影。”
“如果荆王当真在汴梁造反,那官家让他去江南抄经可就名正言顺,萧定也好,马兴也好,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了!”赵敬兴奋起来。
“正是。”赵援道:“如此一来,殿下您的威胁,才算是一举被清除了。接下来,您只要耐心等待便好了。”
“只是真要等到老二发动,到时候只怕汴梁要遭兵灾啊!”楚王叹息了一声:“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其中?”
“现在这天下还是官家的天下呢?”赵援呵呵笑道:“官家自会照看,等到殿下您登上了大宝,再来心疼自家天下也不迟。”
重新坐下来的楚王赵敬叹道:“真正是想不到,林平这样的人物,居然会甘冒奇险做这样的事情,子玉,这个林平,当真就抓不得吗?或者,杀了他也是好的。这样的人物,太危险了。”
“殿下,这样的人,抓不如不抓,因为只是抓了他的话,到头来还是要还回去的。这是宋辽两国不成文的规矩嘛,你看那赵正,在归义城被俘,辽人不也是好好地还回来了吗?只要不是被击毙当场,到了他这个级别,已经不好公然杀了。这小子滑溜得很,从樊楼出来,我马上遣人去追踪他,但却还是被他跑脱了,再想找这个人,可就难了。”
“当时你就准备动手杀他了?”赵敬笑道。
“自然,正如殿下所言,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不能抓,但如果他无声无息地死在汴梁,到时候我们一问三不知,辽人自然也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可惜啊,让他跑了!”赵援连连摇头:“这个家伙,以后一定会是我们的劲敌的。”
“他如果在辽国掌权,必然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