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身子一歪,直接跪坐在地上,毕竟重枷压身,想要趴着趴不下,想要跪着直不起身子,整个人就那么卡着。
“然后我就去了廖家,廖母和那小子已经睡下了,我直接将人捆绑起来,一根根手指掰断,听着他的哀嚎,我舒服了。
那廖母有把子力气,没想到捏着剪子想要跟我同归于尽,我一刀就砍了她的头,身上不知道插了多少刀,随后杀了那小子,对了他临死前我特意告诉他,我是谁,哈哈哈。”
“杀了廖家人,你回来处置的尸体?”
朱喜虽然收了笑声,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那种多年一来的舒畅感。
“是,我用赖小民的身份,自然用渔网给她做个纪念,赖小民的身上,也留下一个伤痕,跟我身上一样的伤痕,至少能让官府的人,将视线注意到赖小民身上。
弄好上面的东西,我就将人埋在花海,挑了一块刚采摘完的地方,谁知道竟然这么快被发现,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何不怀疑赖小民?而是找到我?”
周泽摇摇头。
“你觉得天衣无缝,我觉得漏洞百出,比如白毒伞不是一般的毒菇,赖小民身上的伤是箭头刺伤,不是剪刀所伤。
以及你走的匆忙,没有带走道袍和毒药瓷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凶器上的手掌手指纹路,与赖小民完全不同,其右手拇指缺少一节。”
朱喜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缺了一节的拇指。
“就因为缺了这一节拇指,找到我的?”
周泽没理会这个问题,说多了就没有神秘感了。
“行了纠结这个没意义,我们继续,你师傅人在何处?他跟贺真人什么关系?来之前,他给了朱有道一盒符咒,给了你什么?”
朱喜一愣,周泽的问题相当的准确,就好像知晓一切,而且周泽脸上并没有多希翼,或者急于知晓这个答案,仿佛想早些结束这个审问一样。
朱喜有些沉默,他不知道那位大师兄,最后结果如何,可从周泽的只言片语中,他们了解朱有道所有的一切,毫无隐瞒的一切。
“师傅不在泸州,其实......”
周泽一抬手,都没看朱喜。
“能回答问题就直说,不能也不要耽搁本官的时间,来人直接搜魂。”
崔毅瞬间跳起来,他就等着周泽这句话。
问啥?
多耽误时间,还不确定说得是否是实话,甄别真实性,最好的方法就是搜魂,况且有了之前的经验,现在完全可以避开那些禁忌和阻挡。
“公子我来吧,这次不会失手了。”
还未等周泽点头,朱喜是真的慌了,因为在周泽还有在场几个人的眼中,压根没有看到想继续问询的态度,即便那个押送自己的陈文池都似乎松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可以动真格了,他也轻松一些。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似乎自己的价值愈发少,甚至之前的保命,也是最后的机会,恐惧在无限扩大,朱喜死命地吼道。
“等等我说,我师父没在泸州,他来了荆州,师兄离开开元观的时候,是师傅在坐镇,不过这会儿他在哪儿,我不知道。
至于贺真人我没见过,不过我师父也姓贺,至于跟贺真人什么关系,从未听师傅提及,而且我跟随师傅三年,师傅并不经常在南境,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师傅只是说,我很有天分,让我勤加苦练,给了我一本毒物的书籍,从培育到研磨提纯,我一直在研习这些,易容之术不过是符咒加持。”
说着朱喜的目光瞥了一眼脚踝,崔毅上前,掀起裤腿,看到上面果然绑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有几本书,一本是毒物的书,剩下几本都是身法符咒的。
周泽扬扬下巴,崔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放在朱喜头顶,朱喜浑身一颤,他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也不敢说话。
随后一阵烟尘冒出来,崔毅就那么一抓,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符咒落在地上,朱喜张口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