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泽的疑问,陈九微微点头。
脸上表情淡然,镇定自若,一点儿没有上前查看的意思,更没说提供个药物什么的,当然其实真要给了,周泽也不敢相信。
“茅山派善用毒,这剑常年浸泡在蛇毒里,自然吸饱了毒汁,我的扇子也被毁了,不过你给白姑娘吃的药,应该有效,实在不行,只能将毒吸出来,只不过吸出毒血的人......”
周泽一顿,吸这个字让他一颤,救治自然要紧,不过有几个问题还是要问。
“我还有几个问题问陈九姑娘,太晖观的火油,是你们投掷的吗?玄妙观门前,那个替苦主出头的锦袍男,也是你的人吗?当然,或许在开元观外,已经有你的人参与进来,是吗?”
陈九微微点头,没有否认这些。
“是的。”
“为何?为何做这些?”
陈九表情都没有变化,依旧双目盯着周泽。
上次见面,都是男子装扮,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盯着观察,周泽发现陈九郎真的很美,那种带着英气的美,这也是为何装扮成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一点儿都不违和的原因。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周明府不要多想,我就是看到你的马车进入宁王府,还是如此遮遮掩掩,就觉得好奇,让人打听了一下,然后闻出来一点儿味道,一点阴谋的味道。
随后派高手跟着你的几个属下,发现你们的人都在围着几个道观转悠,最近我一直在荆州,这些道观近一两日都比平日香火旺,而且戒备也森严了一些,不得不让人觉得有重要的人来了。”
“就凭这?”
陈九笑着摇头。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趣,然后想跟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出门的时候,自然就跟上了,再然后觉得看热闹没意思,就丢了火油,还找人参与一下,怎么我帮倒忙了?”
周泽摇摇头,这会儿真的有些无语,这个语气,还有这个态度,让人无法苛责什么。
毕竟从头至尾,陈九郎就是站在他的角度,至于这个看热闹,是真心也好,还是递过来橄榄枝也好,周泽都得接着。
因为此刻老徐他们没回来,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形,小白还这个样子。
“你认识贺真人?”
陈九摇摇头。
“如若说的是那个白须白发的老道,我不认识他,不过茅山派还是知晓,对茅山派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之前陈家出了点儿奇怪的事儿,当时的家主找了道士作法,那道士占了一卦,直接出了一个小畜卦,就是下下卦。
苗逢旱天尽焦梢,水想云浓雨不浇,农人仰面长吁气,是从款来莫心高。
就说我们陈家,原本是万物滋养生长,可突然出现断崖,原本想得到微风细雨,谁成想是山洪冲毁农田,最后落得一场空,当然这里面断崖指的是我父亲。
那时候我父亲差点儿被溺死,后来是祖父带着我们分家,才免遭不测,至此陈家老宅越来越差,最后祖父接管陈家祖业。
从接管那一日起,祖父规定,我陈家谁要是信茅山派道人的话或是请道士做法,就直接逐出陈家,所以我谈不上狠,但是不喜欢茅山道士,非常不喜欢。”
周泽呼出一口气,他不想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