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了几个月,原本落寞的街道,此刻门庭若市,从穿着看,就能发现很多北境和东夷的人。
回头瞥了一眼喝茶的樊尼,将窗关上,回到桌子旁边。
“你查到此人在哪儿?”
鹿王摇摇头,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
“没查到,信我也查看了,看不出有什么残留的痕迹,送信的人也查了,就是普通的一个乞丐,而且人在泸州已经有一年,住在破庙中,跟贺真人查不到一丝联系。”
陈九微微蹙眉。
抓起桌子上的一封信笺,没有打开,只是盯着看了两眼。
“京城没来消息吗?如此突兀的接到贺文青的来信,着实有些意外,我内心有些不安,总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我们不知晓。”
鹿王嗯了一声。
“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就派人去了长安城,按照约定,上旬的平安信也没有收到,我也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变故,按理说人也该回来了,对了周泽一直没来泸州城?”
陈九冷冷地看了一眼鹿王,就这么一眼,鹿王赶紧坐好,毕竟这种威慑让他心里一紧。
“从荆州来到这里,他压根就没进过泸州城,一切府衙的事务,都是那几个得力的人员在做着,至于他开始一直在水军驻地,后来就在南境巡视。
又是挖湖,又是改建船只,又是操练新兵,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条,虽然不能近距离看,军兵的士气很不错,是镇南军其他两个总兵手下所没有的。
只是今日,白姑娘和阿筝姑娘一起出去了,看着是去水军的驻地,不知是何缘故。”
鹿王站起身,满眼的不解。
“你觉得有问题?”
陈九点点头。
“如若没有收到贺文青这封信,我不会多想,但能收到这封信,至少他猜到我的身份,而且知道我们在计划什么。
明知西周国师就是太一宗掌门,我是太一宗的弟子,上次还对他出手,这都能无所顾忌地联络,他不对劲,大唐更不对劲!”
正说着,外面传来三短一长的敲门声。
二人互看一眼,脸上都带着一丝意外,这里能上来,除非是出了大事,不然绝不会有人打扰。
“进。”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垂着头走了进来,身上的脏污和破旧的衣衫,可不是故意弄脏的那种,看着隐隐的带着血迹。
此人跪在鹿王面前,捧着一封信,上面的蜡封上是一个鲜红的蛟龙印记。
鹿王赶紧起身,一脸郑重,这鲜红色的蜡封,是最紧急的消息,也意味着不知会死多少人才传递出来的。
“讲,谁让你传信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人眼中带着悲痛,匍匐在地。
“都尉白羽铭被抓服毒自尽,除宫中三个宫女未被查出,长安剩下的二十多人,全部被杀或自裁。”
鹿王一把将地上的人拎起来,捏着他的脖子,眼中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