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辰盯着贺文青的眼睛,此人的悲喜,完全无法看透。
他能轻易掌控你的软肋,更可以细致入微地观察到对手的心理,如若他说他窥探天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跟原本的天机不同,这些樊星辰都不会理会。
但是他此刻说的是无根之人,而且这里面涉及到大唐和西周的命数,见樊星辰没有快速作答,贺文青一点儿没着急,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
“数月前,贫道曾经将天机的消息散播出去,陛下想来也是听说了,不然你也不会来到南境,更不会故意接近宁王面前的红人周泽。
至于在玄妙观外你的出手,贫道有所感知,只是没想到陛下身份如此贵重,倒是贫道的失察。
你或许想说,你的师傅,你们西周的国师就是太一宗的人,跟我贺文青势不两立,可这是一面之词,我也不想多做解释。
两个宗门本就是一家,当成为两个宗门的时候,就预示着这个结果,不过曾经的同门,就是同门,西周国师的预测,贫道也会一些,窥探天机更是不在话下。
想来西周国师交代过陛下,此无根之人只有两种处置方式,要么拉拢,要么杀死,而且都要尽快,是也不是?”
樊星辰摇摇头,脸上并没有多么愤怒的表情,但这份淡然和处变不惊,让后面的鹿王都看着心惊。
“朕的师傅是国师,但朕是一国之君,该怎么处置,朕自有安排,岂是国师能够阻挠和劝慰的,贺老道你如若是为了这个找朕,那就大错特错了,朕对此不感兴趣。”
这番回答,相当不给面子,不过贺文青就是有这个能耐,你说什么不要紧,反正我不生气,这就没发生过。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说这是西周国师的叮嘱,或者算是提醒,可贫道要说的不是这个,无根之人虽然如浮萍一般,没有根基,与这个世界,几乎是毫无瓜葛。
可贫道通过占卜,看到一些别的东西,也窥探到这个世界的不同,贫道可以详细说说,如若陛下不信,可以去找周泽问问,是否确有其事,如何?”
樊星辰点点头,对于贺文青所言,似乎毫无触动,表情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嗯,朕知晓他的不同,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你所说的无根之人,对朕而言无所谓,是人才能堪大用就好,至于什么天机,朕不信,毕竟天机中,西周也没有女皇。”
贺文青一顿,这个也是他未曾探究过的,所以上次感知到樊星辰的出现,让他那样意外。
“朝代更迭,或者说继承的皇子皇女有所不同,这都是这一方世界的变数,就像西周要是吞并大唐,也是这样的变数。
而周泽不一样,他并非这一方世界该出现的,是异类、是无根之人,能为己所用自然好,可一旦不能就是最大的隐患,陛下应该知晓吧?”
樊星辰笑了,这番理论其实跟国师所言差不多,但是她不信,即便她是国师最得意的弟子,可她依旧不信,她坚信人定胜天。
“嗯,你说得朕已经知晓,如若只是为了告诉朕这些,你说完了,朕也听完了,如若没有别的事,那就请回吧。
今日放你离开,是念在你的茅山派曾与太一宗师出同门,如若再见就是你死我活。
从私而言,你曾带着茅山派驱逐了太一宗,斩杀了半数的太一宗弟子,从公而言,你是一个丧家之犬,我西周还没到需要丧家之犬效力的地步,不送!”
贺文青微微垂着头,对于樊星辰的话,似乎早有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