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只坐在边上,看着这群早已经把他遗忘的道人、药师,早已瞠目结舌。
在六皇子身边当差,那宫中的太医们吵得面红耳赤,互相拆台对骂的场面,他见过不止一次两次,可这些盛名满天下的宗师们,竟俱是虚怀若谷,连那小道童偶尔发的一声两声都十分看重。
那侍卫虽听得那药名一串一串,知道很不简单,可看着这群人,他心里却变得很落定,一个极强的信念在心底已经形成:爷有救了!见众人也不再理他,放松下来,竟兀自靠在那矮榻上睡着了。
待得一群人直论到东方发白,道齐安排了早膳和茶水送了进来,各人才在偏殿里用膳去了。
那头,胡先生叫人看着煎的药浴已经煎好了,真人座下四弟子道昇,便带了几个师弟师侄一起,将那些药倒进了早已备好的三个大浴桶中。准备给他们先行药浴,从皮肤中析出一部分毒素。
秦念西见眼前没自己什么事,便回得院中,稍微睡了一会儿。
醒来之后,秦念西又练了一回心法,便又精神抖擞地上了那竹林里。
练了一会儿功之后,秦念西突发奇想,几个提纵上去,只脚尖踩在那竹尖顶上,全身气息上提,双臂张开,把那竹尖当梅花桩练了起来。
练了几息,秦念西发现,虽不甚流畅,周身气息倒也运行自如,只感觉那功法又精进了不少。心中一时大喜,便又稍作调整,竟就那样一直练着,居然一次都没有掉下去过。
只太阳当了空,秦念西才发现,今日竟是大有所获。她下得来时,发现张老太爷都在那竹子底下等着,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躬身叫着外翁赔着不是。
张老太爷见她下来,也没多说什么,只玩笑道:“若不是杜嬷嬷特意跑到梅林那边去望了,都还以为你是跟着哪只鸟儿飞走了。”
秦念西见外翁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顿时倒松快了不少,便把今日所悟与外翁讲了,又商量道:“不若明日上晌,我来试试那玄黄。”
张老太爷点头道:“阿念莫怕,万事总有第一回,这次也是个机会。这两人俱是身强体壮的年青人,你试起手来也没有那么艰难,体验过,必会更有精进。”
秦念西点头道:“外翁所言正是阿念内心所想,虽是被逼无奈,但好歹总是个机会。”
二人说着话,便回了院中,秦念西稍微洗漱了一下,便又去了严冰院中。
严冰知道清风院有大事发生,但也十分聪明,无人告知便也不多问,且拘紧身边的人不要凑热闹,只派身边的管事嬷嬷去取些日常所需,便不许再出院子。
见得秦念西今日来得有些晚,严冰便道:“我这两日甚好,你若有事,不必牵挂与我,那药我每日喝着,有事我会使人去寻你。”
秦念西知严冰是个知轻重的,便笑道:“家中有些事,倒叫婶婶受惊了,婶婶放心,阿念自会安排好的。”
秦念西先穿过角门,往药院过去。寻了道恒,问清了情况,知道此时那二人服过药,又泡过药浴,均已睡去,暂时并无凶险。而六皇子血虽然暂时止住了,可人却一直在昏迷中,药师们还在继续配解药。
见暂时无事,秦念西和道恒打了招呼,再穿过角门往大杂院过去,准备去看看那患有弱症的童儿阿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