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世情如此嘛,哎,男的没本事,女的背锅,听说那男的又续娶了一房,如今正在这观中瞧病,我悄悄儿去打听了,也是没怀上来的。怕不是又有人要倒霉,要不说倒霉的总是我们这些女人,哎……”
听得那婆子感慨起来,另外一个婆子也开始摇头叹气……
那钱氏听得此处,若还不明白,那也是蠢到家了。只气得面色发白,捏着旁边跟着的乳娘的手,只边走边跺脚道:“敢如此欺我,我们钱家,可不像万家那么好欺负。”
那嬷嬷也是气得面色发白,只赶紧安慰道:“姑娘莫气,切勿着了旁人的道儿。”
钱氏跺着脚道:“嬷嬷,就明知道这是别人的道儿咱也没法子。人家说的可不都是真的,你看咱们让大郎去诊脉,他死活不愿意去,这不是心里明镜似的,就让咱们再做一次陪葬呗。不过这次,他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说着,那钱氏又咬了咬牙道:“嬷嬷,你赶紧下山一趟,就把今日听到的话,去说给阿爹和兄长们听,让他们去打媒人的脸,再揪着那媒人上山来。”
那钱家原本就是屠户出身,后头靠做这牲口生意发了家,原是因为出身不好,家中唯一的姑娘高不成低不就,才拖成了老姑娘。钱家父兄听了那婆子的转述,只气得七窍生烟,直接上门拎着那媒人就上了山。
秦念西听得此处,心里寻思着,这倒不像严冰的手段,便问道:“可知道是谁的手笔?”
杜嬷嬷蹙眉道:“现在还看不出,若说是那万氏的大姐,看着也不像,她那爆碳脾气,应是直接上门讨嫁妆才对。”
秦念西摇头失笑道:“如此,咱们先不往观中去了,不管是谁,总会有后手,咱们瞧着便是,你去查查那两个婆子,看看是不是观里的,莫要给观里惹出事来。”
秦念西又扭头对沉香道:“你去瞧瞧严家婶婶在不在院里,可还有别人。”
说完便慢悠悠绕着湖往菡萏院过去,半路上就迎到了沉香和严冰身边的大丫鬟茉莉。
茉莉见了秦念西便屈膝行礼道:“外头还在下雨呢,我们奶奶等着姑娘呢。”
“蒋家叔父不在菡萏院?”
“我们家姑爷应是和张家大爷、康家老爷在一处,说是今日下雨,等天晴了再下山。”
秦念西见得严冰,便笑着眨了眨眼。严冰看她一脸神秘的笑,只不解地问道:“出了何事?你这丫头这表情可不太寻常。”
秦念西把观里的事情说了,严冰只奇怪摇头失笑道:“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想的法子,不过细细一想,他们这样的人家儿,可不是这法子最直接嘛。”
“不是婶婶?那会是谁?可这法子用意究竟在哪里?让那钱氏和石家断亲?”秦念西十分疑惑。
“想不明白,不过这闹一闹总比不闹的好,就是这闹的不是地方。这事儿做得鲁莽得很。”严冰摇头道。
“可不就是这话儿。”秦念西想了想又问道:“婶婶想的是什么法子?”
“还没到时候,你只当婶婶忘记了这事儿吧,婶婶想的这法子有点绕圈,但是若绕开了,总还是能替着天底下的女子鸣一点不平的。”严冰神秘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