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王又一步跨过来,揽了长公主入怀道:“你是中毒,又不是有疾,放轻松些,再者说了,你得相信念丫头和那位张老先生。我原也是将信将疑,可如今,营里那些中毒的,有旧疾的,还有许多练功到了一定程度,不得寸进的,到了他们手上,都跟砍瓜切菜一般,尽数都好了。”
安北王又压低了嗓音,一脸神秘道:“前锋营侯将军,你记得这个人吗?”
长公主一脸不解点了点头,安北王笑道:“他原来有些旧伤,一直和咱们一样,昨儿他神秘兮兮跟我说,说是他们家陆夫人,已经怀上了。他说他是因祸得福,上回中毒的时候,以为必死无疑,倒也解脱了,没成想,不但命被救回来了,连旧疾也一并治好了。”
“年前祁城出了些事,侯将军正好在家养病,仗义出手,救了君山女医馆一位女医的性命,念丫头悄悄儿去了一趟祁城,劝了陆夫人来安远调养,这才多久,翻过年,陆夫人就怀上了。”
长公主一脸讶然看向安北王,安北王无声地点了点头,又安慰道:“你看,前阵子念丫头说我身上有疾,我也好好听话,安生待在府里,让她治了,如今只觉通体舒泰,精神头儿比年轻的时候还好,你就安安心心,听念丫头的话,她是大夫,而且,若是我所判不差,当是这世上最好的大夫。”
长公主听得这话,只觉很是愕然:“你说的都是真的?念丫头才多大?”
安北王笑道:“这事儿可真跟年龄没什么太大关系,就说咱们习武之人,有人一辈子也就能耍那两下,可有人却是少年得成。再者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这些事,可是实实在在,就在我们眼前发生的。”
长公主略思索了片刻才道:“所以,王爷是真的打算在北地建万寿观,把念丫头留下来?”
安北王笑道:“也是也不是,念丫头的事,只怕不是我们想留就能留的,但是在北地建万寿观,倒是势在必行了。三弟妹捐了她在祁远山那个庄子,用来建万寿观,连我送去置换的庄子都退了回来。”
长公主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又好气又好笑道:“这事儿,可就是咱们做得不地道了。当初要银子的时候,人家顶住那么大压力,把这庄子给买下来。还为了不让人诟病咱们,又花银子去改建,如今……”
安北王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那时候,咱们多穷啊,为了让将士们吃饱饭,你不也把嫁妆银子都拿出来了吗?其实这庄子对她来说也是个负担,就是这事儿上,到底是咱们亏欠了她,往后,想个法子,还是要给她找补回来。”
长公主笑嗔道:“王爷真是,建万寿观这样的大事,王爷肯定要上折子到皇兄面前,到时候一并提一笔,这样不明不白的可不行。”
安北王笑道:“我倒是有一事相求,若是阿若不嫌麻烦,这万寿观筹建的事情,就交到阿若手上如何?到时候那折子上随你怎么写。”
长公主怔了怔才连忙摆手:“这怎么行?我都多久没出过门了,再说……”
安北王握了长公主的手道:“叫我说,阿若来主理此事最为合适,你身边那些人,原本个个都是能人,如今都闲在这院子里,只怕都要闲出毛病来了。再说观里的事情,万寿观里的法师道长都在,也不会叫阿若劳累,若是要跑个腿儿什么的,你那些侍卫里,也有的是人用。”
长公主沉默了半晌才道:“王爷用心良苦,阿若都知道,只这事儿有些大,容我再想想。”
安北王捏了捏长公主的芊芊素手,又牵起来凑到唇边亲了亲才道:“不急,阿若慢慢想就是,咱们如今,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长公主娇嗔道:“一把年纪了,白日青天的,也不怕人笑话。”
安北王一脸无赖道:“现如今满天下的人,都巴不得我们俩日日如胶似漆,那些看笑话的,都是不安好心的,咱们不理会就是。对了,六哥儿也回来了,说是来贺你康复之喜的。”
长公主一下面上通红,举起手捶到安北王身上:“人呢,王爷可真是……”
安北王哈哈笑道:“阿若别急,六哥儿可有眼色了,进了城,直接跟着张老先生去了君山药行了,阿念她们,也都过去了。”
“快,再让我亲一下,你身上如今有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儿,这是熏的什么香?”
“没有啊,我没熏什么香啊,这可能是艾灸的香味儿,闻着心里又暖又舒坦……”
“嗯,叫我细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