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看向常嬷嬷,常嬷嬷摇了摇头,示意他别问太多。
腊月问了些店内的事,又查看了一回账本子。之城就安静的陪在一旁喝茶,外人看来都是一副夫妻恩爱的和谐模样,就连高掌柜都怀疑少夫人是不是以前的打算都不做数了,如今和张少爷已经和好如初。
可是再细看少夫人淡淡的,看都不看一眼张少爷的样子似乎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还有方才摘下斗笠的那头上缠着的白布,听常嬷嬷说的少夫人伤那么重,都是因为少爷,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就改变主意了。
他和常嬷嬷眼来眼去的交换了半天眼色,高掌柜已然心中明了,这才放下心来,还当少夫人辛辛苦苦布局的后路真就这么都废了呢。
之城觉得腊月有点太认真了,这么半天垂头只顾着看账本连一句话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他都喝了四杯茶了,轻轻咳嗽一声,他正要找几句话说打破这股沉闷的气氛。
就听高掌柜来报“吕公子带着许多瓷器过来了,说是上个月在凤凰寺答应送给咱们铺子的花瓶摆设。”
腊月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正要让高掌柜请吕公子进来喝茶,之城已经惊道,“是城南吕立新吕公子?乃是我昔日同窗啊,快快请进来!”
高掌柜讪讪的笑着不作声看看腊月,见腊月也点了点头,这才出去请人了。之城不满的对腊月嘟嘟囔囔的说“月娘你也不管管,这铺子里的下人眼里尊卑不顾,连主子的话都不听。”
腊月心里冷笑一声,且不说高掌柜并不是他们家的仆人,乃是爹爹当初亲自挑选一手带出来的掌柜,她从小都极为尊敬看重当成家人的。就算真的是仆人,那也是她邢家的仆人,难道不听我的,竟然听你的不成?别忘了你家的奴才都是怎么对我的,要是听话,我也不会混的只剩了常嬷嬷一个。
吕公子没想到之城也在,两人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然后才有机会说到此次之行,看着腊月头上缠的白布,吕公子极有眼色的竟然一句话没问,只是说些生意上的事,多谢邢记胭脂的水香墨,连凤凰寺的遭遇也一并半个字不说。
腊月冷眼旁观之城炫耀着自己此次赶考的文章做如何如何的好,再看吕公子恰到好处的表现出的羡慕和敬仰,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神态动作真的有几分相似,心里对吕公子娘的身份就更好奇了。
她想去看看,她真的极为好奇之城的身世,灵机一动已经有了主意。
“吕公子,那天听你说了这画胚子烧瓷的乐趣,听的我忍不住就想亲自试试,哪天能带我涨涨见识,也让我自己动手画几个胚子出来烧些瓷器玩么?”
吕公子微微一愣,先看了之城一眼,之城如今一心想哄腊月高兴,自然是满口应承,还一口一个吕兄的,说什么叨扰了,给你们添乱勿怪的话。
腊月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吕公子和我相公是同年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