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当初石云清还有这么个小奇遇,可惜自己却没能看到。
腊月长叹一声,从石云清手中接过香囊,低声道,“我小时候,爹身上就配着这么个香囊,和我说是我娘留给他的,我就天天拿着玩拿着看的,看的久了就学着绣,慢慢就学出来了。”
“原来如此。”石云清也颇有感慨,邢啸天真是个情深义重的男人。
两人沉默片刻,石云清把今晚家中发生的事都和腊月说了,最后道,“如此就不用怕香儿过来扰闹了。”腊月心里还有几分可惜,她本来还想着借机给那马香儿个好看呢。
“对了,”她忽然道,“这次前来,也没有去给老太太问安,还有小云,平日那么好我来了都不去打个招呼,回头她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我。”
“不用,你的身份还是初九的一天,你就谁也不用去见。”见腊月面露不悦之色,石云清正色道,“实在是这件事我赌不起,北燕和窦家坤因你互相厮杀,我才能坐等渔翁之利,潘大人手下兵士太少,我们只能智取……”
“行了行了,”腊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我谁也不见,安心做我的初九,做你的囚奴便是。困了,要睡觉,云清请回吧!”
两人不欢而散,腊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手里攥着那没绣完的香囊思潮起伏。这香囊和生日那天送戴雪的一模一样,她想借机给戴雪送信出去,免得被石云清算计了,真的和北燕拼个你死我活的,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虽然云清说和戴雪之间有什么君子之约,可是那也还是不想看到戴雪兵败。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这天下就这样好了,云清和戴雪都不要有事。
可这末世风云变幻,从来不会因为谁的个人想法而改变。
本来他们约好的第二天一起去金陵城石家铺子里参观,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事了。
府里头早就请了泥瓦匠砌界墙,石云清才刚要陪腊月出门,潘大人府中就来请了。
看那来请的人神色焦急,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显然是一路拼死赶过来的,当是十万火急的事。
石云清来不及细问,只好留下腊月在府中自己玩耍,随后便上了马车,敲了敲车窗听暗卫禀报情况。
进来的是阿六,一身劲装,乌巾蒙面,连夜行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来禀报了。
“公子,宫里出了大事,半个时辰前,皇帝被人砍了脑袋,是高大人次子高海斌所为,属下查探到高思远将军五万大军就驻扎在金陵城外一百里外的象头山,所以可以排除是高海斌自己私人行为。”
石云清一惊,“高思远将军为保家中忠良薄名宁可退走南疆,说什么寻一处地方颐养天年也不愿和皇帝正面为敌,怎么这么突然的就做出这等弑君犯主大不韪之事?”
“禀公子,高思远女儿乃是皇太后的的侄媳妇,昨夜得姑母召见陪同夫君进宫,谁知被皇帝看中了,就要抢来封妃,那高小姐抵死不从,她夫君又懦弱胆小,见皇帝表兄喜欢妻子,竟然直接双手奉上,还伙同皇帝给妻子下了药。高小姐醒来大骂皇帝昏君,皇帝气恼不堪,生生拔掉了高小姐一嘴牙齿,还割了她舌头,挑断手脚,折磨了半夜人才断气,手段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