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更是深深后悔当初劫走了腊月,有生以来最后悔的莫过此事。问计金指的时候,他又摇头叹息,说什么“洺州本就是历来重犯流放的地方,窦家坤起家于此,骨子里就是个亡命之徒讲的是个江湖义气,若想对戴雪和他用离间计根本无用,他们都是生死过命的交情,不然当初我和云清也不会拼命想要围剿戴雪了。”
蓝梦知道他说的有理,看着桌子上木盒子里,第四次被送回的使者的头颅,气愤的一拍桌子,“这戴雪数番斩杀我们使者,着实可恨!都是腊月半路被人劫走惹的祸!金指,你看他们给你演练了好多次那晚三个人的功夫路数了,还没看出来路吗?”
金指闻言垂眸,然后合掌摇头,“委实看不出来。”
“会不会是石云清?”蓝梦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怀疑了。
“不是,”金指这句话倒是答的斩钉截铁的,“且不说金陵离着我们千里之遥,来回路上送信来不及,就是来得及,金陵如今几方势力微妙,都在等着伏朝皇帝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好抢占先机呢,并不会分出心思来管这么偏远的北方边陲之地。”
这话也有道理,可石云清对腊月不是极为喜欢吗?
“说不定石云清为了美人真就分了这个心思呢,咱们劫持腊月不也是为的能同时辖治戴雪和石云清吗?”
金指抬头一笑,“云清为人,不说我,就是公主也该十分了解,你看他是那种会为了红颜甘心入计的人吗?”
蓝梦就想到了自己那远在金陵的妹妹送来的无数消息:石云清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人,对美色看似沉迷,实则无比清醒,天下间估计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甘愿以身犯险。
紫玉都陪了他那么多年了,连她都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可能了。
正在这时,卫兵又来报,“殿下,不好了!那洺州戴雪又带了千多人来冲我营寨!”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隔三岔五趁他们懈怠的时候就半夜来捣个乱,却又不肯恋战,等他们要去迎战的时候,戴雪带领的人马又会一溜烟跑回了洺州城紧闭城门不出。
他们占了地利,洺州城也不是说进就能进去的,可自己却是扎营的,总被这人骚扰,搞得大家疲惫不堪。
蓝梦烦躁怒道,“不用理会,他们总是这般,也不肯战,虚晃一枪就跑,随便他们吧,叫大家守好岗位不用管他们!”
刚送走这个,紧跟着又进来个密探,神色凝重的递上一封信,蓝梦只看了几行字已经眼前一黑,扶着桌角良久才站住。
金指担心的扶着她,“怎么了?”
紫玉是公主的事,从始至终金指都不知道,蓝梦咬咬牙把信折好塞入袖中对他摇摇头,“只是太累了。”
营帐外亲兵进来一把跪倒,“殿下,今夜那戴雪没有虚晃一枪就走,此时正在与我们兀图骨将军交锋。”
“欺人太甚!”蓝梦一捶桌子,“取我披挂,我们去会会这个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