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石云清笑着道,“我成婚的是阿九,到时候事成了,我就对外说妻子暴毙身亡了,然后随便找个与你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人顶替着风光大葬了也就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腊月也没什么要求了,摸着肚子唉声叹气的只好认命。
阿一研着磨,本以为公子是要写字的,却不想公子竟然是画画,且画的就是窗外那位初九半依着胡床在湖边玩水的场景。
丝丝垂柳迎风飘摇,枝条垂到水里,引的小鱼纷纷浮上水面去啄那柳叶。初九姑娘挽起袖子手里抓着一枝刚折下的牡丹逗弄着水里的鱼。
这位初九姑娘自从来到金陵后就每天都要化这个奔月妆,衣衫配饰也极为讲究,容貌风采与先前在邺城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要不是他们十个人知根知底的知道她的来历,乍一看根本就认不出她就是当初那位邢记胭脂的夫人来。
公子对她真的是爱到心里去了,画的这幅画传神至极,那低垂的眉眼浅笑融融,湖边的垂柳无风自动……
“公子,这幅画画的真好。”阿一拙略的夸赞。
“有画无字就如同画龙不点睛,吃饭没有菜,缺了神韵滋味。”石云清笑着搁笔,对阿一道,“你下去吧,北燕邺城洺州的消息要第一时间禀报我知道。”
阿一应声退下。
石云清缓步移至室外,刺眼的阳光一下晃的他眯起了眼睛,暖洋洋的晒在身上甚是舒服。
他走到湖边驻足,“初九,又在这里玩了。你都玩了一早上的水了,陪我去喝点茶吃点东西去吧。”
腊月闻言站起身来,皱眉道,“我是一点不想在屋子里,你不知道,那房间里头什么东西都是有味道的,桌子、椅子、床帐、被褥,就连竹帘子都是有味道的,我闻得就不舒服想吐,非要出来吹着风,闻着这院子里的花草香才能舒服了。”
石云清拖着她的手与她来到湖边专门为她造的一座小亭子里,亭子里早就备下了茶水点心,这是他们如今每日必做的事。
石云清亲手为她沏茶推过去,口气里满是纵容宠溺,“你如今才两个多月,正是害喜最严重的时候,当初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就总是对味道极为过敏,结果生下我来天生就是个闻香童男,说不定咱们孩子随了我,生来就是能闻到万物本味的娃娃呢。”
腊月瞪他一眼,刚要反驳这又不是你孩子,可是看了看亭子外站着的丫鬟婢仆,想到答应过他人前与他做足小夫妻的戏码,只好撅着嘴庞着腮的忍下了这口气。
石云清见腊月吃瘪,心情颇好。得意的一扬眉毛,命丫头去房里把方才他做的画取出来给腊月看,“初九觉得画的好吗?”
就算再不满,腊月也不得不服气石云清的画,这不是一副工笔画,挺简单的勾勾抹抹简练的线条就把一副玩水的图画的活了起来。
但她又不想看石云清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于是说道,“好是好,就是差点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