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稀奇?既是本地人士跟头目告个假,亲自下山取来便是?只顾哭泣作甚?”
王伦闻言更是好奇,打量着李大郎,朝他温和的说道。
岂料那李大郎闻言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抽咽着说道:“回寨主的话,俺叫李大郎,原本是郓城县东门外西溪村的村民,家里没田产,只能做个佃户。我们那有个保正是村里恶霸!窥见俺浑家美貌,时常来家里骚扰!前些日子俺跟俺爹去地里做活,那保正趁着家里没男人,活活糟蹋了俺浑家!俺浑家、俺浑家受他羞辱不过,把自己给吊死了!等俺闻讯赶回家里,尸体都凉透了!就那么赤条条的挂在俺家房梁上啊!俺当时就冲到保正家要跟他拼命!却被他养的打手一顿毒打!俺爹随后赶来劝阻,却被他们活活打死!俺爹和俺被他丢出门外,俺没办法,背着俺爹回去葬了之后,伺机拿了块大石头趁他遛弯的时候砸了过去,没成想没能砸死那个畜生!他放出话来要我性命,俺娘跟俺妹子苦苦求我,要我远走他乡,不能再搭一条人命进去!俺那日走到朱贵哥哥酒店前,又累又饿,昏了过去,幸得朱贵哥哥收留,见俺没去路,招了俺上山。先前在耳房里登记,有邻村新近上山的兄弟说俺老娘、妹子都被那贼保正使人看住,只怕接取不得,故而、故而伤心落泪,惊扰了寨主!”
随着李大郎的哭诉,周边已经围了不少喽啰,听闻他的血泪过往无不义愤填膺,恨不能生吃了那贼保正!
“竟有如此畜生?!”
王伦也是捏紧了拳头,对这骇人听闻的惨事感到愤恨不已!
“哥哥息怒!李大郎的事情我也知晓,那保正一贯作恶!往日里不知逼死多少人去,他们把人逼死不算,还把尸体一把火烧了,洒在村边那条大溪里!后来心里有鬼,找了个僧人指点,教用青石凿个宝塔,放于所在,镇住溪边!”
门外的吵闹引来了耳房内的杜迁出来查看,这会儿见王伦发火,连忙上前说道。
“这保正莫不是江湖有名的托塔天王晁盖?”
王伦听到青石塔,心里有些犯嘀咕,难不成这就对上晁盖了?
“哥哥也曾听闻晁保正?那晁盖却不是这等腌臜畜生,李大郎他们是西溪村,晁保正是东溪村的。当初宝塔做成,说是把西溪村的鬼都给赶到东溪村了,被那晁盖得知了,大怒,从这里走将过去,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东溪村放下,因此人皆称他做托塔天王。”
一旁赶过来的杜迁见王伦弄混了两个保正,怕他找错了对头,连忙解释道。
“哦?这保正如此作恶,官府就不管?”
这时候王伦也冷静了下来,跟李大郎打听详细起来。
“官府?我们郓城里有个江湖有名的押司是保正庄上的常客!官府跟他好的跟一家一样!哪里管俺们佃农的死活!在村里,俺们佃农连那保正家养的牲口都不如,生死都在他的手上!”
李大郎闻言大放悲声,透出一股浓浓的绝望。
押司?莫不是那及时雨宋江宋押司?
王伦内心一跳,出言问道:“那押司姓宋?”
“是、听说是姓宋......”
悲伤中的李大郎见寨主发问,强忍了悲声,回忆了下回答到。
还真是他?王伦心想这黑三郎还真是什么人都结交!
环顾四周,见喽啰们围在当场,心里拿定注意,把喽啰们引到聚义厅前,拉着杜迁站在台阶上,看了看底下兀自愤怒的小的们,放声喊道:“李大郎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杀了那贼保正为李大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