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自是知晓武大是为了弟弟武松而来,此事人赃俱获,张大户又使了银钱,押司孔目,上下都得了好处,办做铁案。
另有赃物便是那张机密封了监收在了机密房里。
知县老爷与张员外多有往来,更是问都不愿多问,面都没见,只在内堂便判了武松监禁两月,刺配孟州。
吃不住武大哀求,衙役把武松官司说了,只道此事无有回转,还是多买些吃食去牢里看觑要紧。
也是兄弟情深,听了这等消息,武大顿时慌了神志,竟是去往担中取出银钱,双手捧将出来。
哭说家里有钱,只求放了兄弟二郎。
那衙役伸腿绊了武大,能是什么好鸟?见了老大银锭,双眼了冒出光来,劈手夺过包袱,只一脚便把大郎踹成个滚地葫芦。
被夺了银钱,武大自是上前撕打,衙役嘿然冷笑,直从腰上取了铁索王法,轻轻松松把大郎套了个结实。
心知这许多大银不是自家一人能够眛下,喊了几个当值兄弟,一同把武大锁了投进牢里,一包银钱自是上下分了。
感情武松衣着光鲜高头大马,当真是个贼眉贼眼贼心贼肝的贼人,这银子便又是一桩佐证!
可怜武大稀里糊涂吃人夺了银钱不说,自己还被投进牢里,倒也跟兄弟武松做了个伴儿。
武大被人推搡着关进牢里,只是双手攀着牢门喊冤,不妨身后传来一声哥哥。
茫然回头一看,不是兄弟武松还有哪个?
此时武松再无勇武模样,张大户家里吃了几顿拳脚尚且罢了,捆绑一夜又被投进牢里。
牢子狱卒也是得了张机密好处,批头竹片雨点般的打将过来,浑身上下没剩一块好肉。
如此不算完了,都知武松力大,特意取了一面七斤半铁叶盘头枷钉了,这才扔进牢房。
武大见了兄弟如此模样,再也顾不上喊冤,直直瘫在兄弟跟前,泪如雨下,嘴里二郎二郎唤着,偏又说不出整话。
武松蒙冤下狱,皮肉之苦权都受了,此刻见着兄长这般,一双虎目也是噙了泪珠,颤抖着嘴唇哽咽无言。
良久,兄弟两个总算平复,武松问过哥哥大郎,这才知道兄长为了营救自己,吃人夺了银钱不说,连他自个也被投进牢里。
当真朗朗乾坤没个王法?!
武松此时才想起王伦哥哥那句话来:
“二郎还待怎地?再打死几个好叫兄长受累?”
现下哪里是他武松打死几个,分明是这世道教他做不得人!
武松恨得牙痒,却被缚住手脚加了枷锁挣脱不得。
加上捆绑一夜吃了许多打,一口气没上来竟是昏了过去。
武大见兄弟歪头倒了下去,顿时慌了手脚,扶起武松摇晃,大哭着招呼牢子救人。
好在天见可怜,牢子狱卒也不是一般的黑心,有个半老狱卒闻讯赶了过来,帮着武大救醒了兄弟。
武松幽幽转醒,死死盯着那人,只说万事都在自己身上,武松甘愿伏法,只是兄长武大无辜,不可把他押在牢中。
做了大半辈子狱卒,那人如何不知武松想法,认罪伏法不过为了保全兄长,当下叹了一起,只说替他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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