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莫护弘点点头,面露厌恶,“此甲士名为刀鋋士,并非汉家手段,而是匈奴人的术法。我听闻,此次追随臧旻出征的,还有南匈奴单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这刀鋋士,恐怕这就是那位南匈奴单于的私藏。”
“原来如此。”莫护跋恍然大悟。
莫护弘冷笑,又冷声道:“跋儿,记住了,我们可以一时蛰伏,但即便蛰伏,也要自力更生,不可倚仗他人。我们是狼,绝不能成为狗!”
“是。”莫护跋重重点头。
喊杀声中,莫护弘一马当先,率领着十余头冰冷幽暗的黑豹向前,扑倒一名刀鋋士,一刀枭首,尸首分离。
“看清楚了吗?”他回望莫护跋,恶狠狠道,“一旦变成了狗,骨子里的野性不在,只能任人宰割。”
“杀!”莫护跋举刀,喊杀向前。
这一战,汉军大败,血流成河。
一夜过后,死者十之七八,匈奴中郎将臧旻几乎是单骑而归,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也中了一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
歠仇水畔。
越过歠仇水,就是弹汗山,鲜卑王庭已近在咫尺。
夏育精神大振,正号令着将士,砍伐树木,建造浮桥,准备渡水过河。
“校尉大人,还请多派斥候,戒备四周。”出于谨慎,杨信提议道,“鲜卑人即便不懂兵法,‘半渡而击’的道理,应当还是知道的。”
“杨军候所言甚是。”夏育点点头,从善如流。
杨信心中自然清楚,这是自己屡战屡胜,“影响因子”提升的结果。
他回到营帐。
“文泰,叔威,”杨信叫来杨黥、张猛,沉声道,“你们两屯去伐木,但先留着木材,莫要搭建浮桥。”
“这是为何?”张猛闻言,满脸不解。
“我没猜错的话,”杨信神情严肃,沉声道,“鲜卑人应该正守在河对岸,以逸待劳。留着些木材,无论是做据马,亦或是搭建营垒,都能有备无患。”
“明白了。”张猛点点头。
两屯人当即伐木。
不过,杨信猜错了。
鲜卑人根本没等到汉军渡河,就发动了全面猛攻。
“报~~”有斥候回报,神情惶然道,“南面出现鲜卑大军,来得极快,数量足有数千!”
紧接着,又有一斥候回来。
“大人,西面出现鲜卑骑兵,是阙机的狂翎骑。”那斥候疾声道。
“东面发现鲜卑骑兵,我等未能靠近,就被箭矢逼退了。”一斥候奔来,连滚带爬地下马。
“这是要围杀我等?”夏育满脸凝重。
东南西三面合围,而北面是歠仇水,汉军如今进退维谷,只能死守防御了。
“就地结阵。”他也是百战宿将,当机立断道,“以圆阵固守,多竖栅栏,他们来多少,就杀他多少!”
夏育一声令下,汉军结阵,就地防御。
他自领八百力士向南,亲临战场第一线。
西面有乞活曲,杨信坐镇中军。
东面则有难楼的乌桓突骑,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是,因弥加的突袭,白马义从损失惨重,故夏育又调了些兵马,充实东面战力。
烟尘滚滚,蹄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