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大夏,不仅仅是为了大楚几代皇室一统天下的野望。
更是因为另外一点——
他们大楚对于民间的高压政策,已经让一些矛盾凸显。
或许有很多的武林高手看起来都听命于王朝,但他们始终是江湖之人。
在长久看不到好处和希望之后,他们可能就是大楚最大的危机来源。
必须寻找一个外部的统一敌人来转移掉这种内部的紧张关系,否则一旦爆发,他们大楚都有可能面对四分五裂的局面。
到时候别说一统天下了,能不能维护得住大楚皇室的统治,都在两说之间。
这才是他和父皇着急进攻的原因。
如果进攻不成,那么他们就要想办法开始对内部的许多势力做出让步的姿态了。
松懈容易收紧难。
一旦这口气泄了,再想把大楚全部的力量整合成一个拳头打出去,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有他和父皇两人心知肚明。
这种最为核心的原因,他们父子二人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萧红妆或者萧山、萧音奴这些受宠的小儿子、女儿,也是同样。
所以此刻,自然也不会和樊权这么一个将军说。
然而仅仅只是表面的原因,对于樊权来说似乎也够用了。
他是一个将军。
他的脑子里只有对敌我双方形式的判断。
他的职责是打好每一场仗,确保每一场战役的胜利,而非战役本身背后所代表的家国意义。
他是剑。
大楚执剑人手中的一把剑。
剑就该做剑的事情,大脑才应该做大脑的事情。
既然确定了这场战役非要举行不可,那自然也就会全力以赴。
“既然如此,那就容老臣去往同月关先做准备了。”
“去吧。”
萧定山挥了挥手。
看着樊权消失的背影,有些苦恼地捏了捏鼻梁。
大楚看似强势一统,可内部自然也有自己的问题。
就像是一个用强力胶水黏在一起的破碎木偶。
如今就看是找来新的强力胶水再次黏上,还是被内部的张力撑开变成一地破烂。
本就是这种麻烦的时候,偏偏那些个雾海人也不让人省心……
哎!
对了,那些武林中一直坚持的顽固派,也同样如此。
那些即便是在大楚高压政策下,也始终不愿意向着王朝低头的武林顽固派。
听说这两天又在那个戊戌山上搞什么武林大会……也不知道准备商量些什么?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呢?
可自己能够指使的人又都是一些死脑筋,对于那些武林人士难以打成一片,想来刚上山就可能被人扔了出来。
而那些现在还听从王朝调令但是本就已经心怀二意的江湖高手更是不敢派他们去的,不当场叛变成了对方的人,就已经得烧高香庆祝,哪能指望他们还能帮忙打探到什么消息甚至是无形中制止那些人的一些危险想法。
可总是需要派一个人去看看情况。
毕竟那些顽固派不听王朝的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心中这么想着,萧定山忽然听到了一个明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