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怔住,然后突觉得后背发凉,这都不算是大,那师兄都头痛的大动静,究竟是什么?明明师兄是安慰他,可是少年道人却反倒觉得心中更加沉重,背后冒着寒气,真正有了欲哭无泪之感。
张若素询问道:“你说他一个人拦住了阴阳寮。”
“那你做什么了?”
阿玄老老实实道:“我没能拦住卫馆主。”
“原本还想要去帮忙,结果卫馆主不让我过去,最后就只好退开,绕了个圈儿,去和卫馆主汇合,然后趁乱跑了出来。”
“这样啊,那有点可惜。”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遗憾的味道,张若素喝了口茶,道:“可惜,你怎么没能顺手放上一道五雷法,风火雷霆,只有风火,没有雷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老迈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点跃跃欲试。
少年道人目瞪口呆。
张若素突然记起来什么,笑着道:“对了,要是有贺茂家的阴阳师,你就稍微比个要放神霄雷的姿势,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张若素笑呵呵地道:“师兄早就给你打好招呼了。”
打完电话之后,张若素把手机放在旁边,电脑屏幕上就是火烧神社的那一幕,慢悠悠地喝茶,但是那茶杯里面却不是清茶,而是满满的烈酒,直烧喉咙,他喝了口,神色怀念。
可还没能喝上几口。
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音,一个须发洁白的道人怒气冲冲地奔过来,左右环顾,大声骂道:“早早就闻到有酒味儿了,谁,是哪个按捺不住心思的小牛鼻子,居然敢带着酒回山上来?”
“阿嚏,这什么酒,味儿这么冲?”
他看到端坐着的老天师,道:“天师师叔。”
“您老看到有哪个弟子带酒回来了吗?”
张若素面不改色端起茶杯:
“不知道。”
他眼观鼻鼻观心:
“老道士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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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那帮人说的话,他只能听得懂一小部分。
不过还好,樱岛的文字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神州的文字。
所以连蒙带猜带看,勉勉强强还能凑合着看下去。
现在距离神社被焚之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
又因为目击者众多。
这件事情终于无法压制下去,樱岛的阴阳寮和警视厅对于此事作出了相关回应,警视厅负责人,以及穿着庄重和服的阴阳寮长官公开场合发表完满是诚恳,认真的道歉。
“这件事情,是因为神社修缮不够好,导致了电路的老化。”
“最终导致了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次悲剧,我们感觉到非常,非常地抱歉。”
“负责神社的森川正人大人,已经在昨天因为悲愤自责,在神社的灵玺簿奉安殿切腹自尽了。”
他说的是最后那一日被飞来之刀直接贯喉而死的神官。
然后他们齐齐站起身来。
对着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双手叠放在小腹,深深地鞠躬。
过去很久才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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