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永胜画起了大饼:“今早来的时候,我寻了城北一佃户问过,他们那个农庄收这东西,一桶给八文钱,一车拉六桶就是四十八文,咱们一天跑三回就是一百四十四文钱。
六七天的功夫,足足一贯钱啊,花坊的姑娘一晚上,怕也用不到一贯钱吧。”
能打动李老汉这种颓废惯的老乞丐,除了钱,也就只剩下他这辈子只见过没碰过的女人了。
是人都有**,只是有的人废物惯了,不敢再有**,怕表现出来惹人笑话。
越是这种性子的人一旦你给他抛出一块大饼,让他觉得他的**可以在不远的未来触碰到时,这种人往往更容易失去理智来评析一件事到底可行还是不可行,也就更容易上当受骗。
骆永胜不去提这件事好做不好做,更不会告诉李老汉该怎么去做好这件事,他只负责画饼,画一张就吊在李老汉面前,稍微垫脚就可以吃到的大饼便足够了。
只说回报多高、利润多大、未来的生活有多美好,激发起李老汉的**就算是成功。
来到这个时空之前,骆永胜可是出了名的成功学大师。
诸如什么“听懂掌声”、“一元一只鸡”、“背叛我的人我都当场给他一百万”这种档次的胡诌瞎扯在骆永胜这里都上不得台面,他骗的可不全是韭菜,还有很大一部分达官显贵!
谁说官商就不会被骗,相比于普通百姓,官商反而更容易被骗,因为他们自身的**远比普通百姓更加强烈。
只是骆永胜不太喜欢成功学大师这个名头,他更喜欢称呼自己投机掮客。
一个游走在三教九流各阶层圈子中替人牵线搭桥,借别人的力为自己谋利的人物。
吃的是脑子和嘴皮子饭。
很显然,此刻的李老汉根本没心情再去想跟着骆永胜做这份工能赚多少钱,满脑子已经全是花坊姑娘那窈窕婀娜的身段,和自己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大老爷,搂着美姬在怀推杯换盏。
至于再往后的故事情节,他的想象力就匮乏了。
“可行否?”
“可行。”
这时候李老汉的应答倒是干脆利索的紧,头点如捣蒜一般。
骆永胜满意的笑了出来:“扬州城里有多少乞丐,李大叔您这都门清,帮我寻几个,要永捷这般年岁不大,越老实听话越好。”
“那板车和装粪的木桶从哪里弄。”看的出来,李老汉现在已经开始急切起来,大有想要抓紧开工赚钱的劲头。
“找个木工匠做出来便是,工料钱,我来想办法。”
骆永胜宽了李老汉的心:“来的时候路上有修宅子的大家,我去看看能不能讨个抗辕立木的工作,这几日赚取点工钱,李大叔你就抓紧帮我物色人手便是。”
“成。”
两人说定了这事,李老汉兴冲冲的离开,连自己平素里随身携带用于行乞的破碗都没有带。
“他已经不拿自己当乞丐了。”
骆永胜看着李老汉的背影,同身旁的骆永捷说道:“他在脑子里为自己的未来勾勒了一个你我都不清楚的虚幻梦境,在那个梦境中,他是员外、是富商、是地主老爷,独不会是乞丐。”
伸出脚,将李老汉留下的乞碗踩碎,看着一地的残渣碎片,骆永胜转身。
“走,咱们去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