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一个城市里面都开始有女人**风化的场所时,那就不是繁荣了。
而是高度的繁荣!
从现代穿越过来的骆永胜只在那些一线和省会城市见到过所谓带有‘男陪’的会所,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家县城或一般市区里听说过。
东京眼下存在所谓的蜂巢,某种意义来说,他已经比一千年后的现代一般化县城、市区要繁荣了。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发现。
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无论男女,都已经开始追求除了生存之外的更高层级的享受了。
那便是满足**的享受!
说的雅致点,叫做追求幸福。
吃了上顿愁下顿,活了今天盼明天的人可不会去追求这种缥缈的需要。
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哪怕是对现代人而言的古代人。
他们正在生活的时代并不是历史而是正当下。
所以不需要严肃,也不应该严肃。
不到白矾楼,白来东京城;不到东京城,白来大宋朝。
一日游记除了让骆永胜大开眼界之余,更多的便是真切的对这一时代或者说对历史有了新的感悟。
古人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合力缔造出来的时代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时代,是一个跟现代本身没有任何区别的时代,所谓的区别仅仅是科技生产力的区别,而绝非人心的区别。
侯三、黄四通、陈礼、章炎这些人有哪个跟朴素两个字沾边?
逛蜂巢的东京妇人有哪一个跟贞洁沾边?
白矾楼里卖肉的和尚有哪一个跟慈眉善目沾边?
不是骆永胜在批评这些人丑恶,而恰是说明这些人是一个真正的人,生活在红尘中,做着红尘的俗事,顺应人性、合天道轮回。
善恶都是他,善恶组成他。
吃完饭后的骆永胜在客栈的厢房中陷入了沉思,他必须要沉思且认真的从头梳理自己的人生计划。
假定自己有朝一日造反成了,攻陷了这东京汴梁城,为这座城市中生活的上百万百姓带来了所谓的新的生活,那么对于这座城市中的百姓而言,叫做拯救吗?
自己超前一千年的制度理论和思想一定是正确的吗?
这座城市里的百姓生活的非常幸福且安定,他们哪里需要骆永胜来拯救,又哪里稀罕被拯救?
即使他们正生活在滑落深渊的边沿,在一百多年后就要迎来完颜女真的铁蹄和凌辱。
但谁又关心呢。
“从此拿自己当一个真正的,活在宋朝土生土长的人,我叫骆永胜,河北定州人士,太平兴国五年生人。”
躺在床上,骆永胜默默念叨着。
“我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时代,未来创造属于我自己的时代,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