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弓的力道很弱,箭歪歪扭扭地飞着,但是仍旧吓得铁峰郡士兵惊慌不已。
箭矢嗖嗖从身旁飞过,他们纷纷转身逃跑。
堂·胡安气得大骂:“老子都没跑!你们跑什么?督战队!”
督战队没回应他,因为督战队也跑得七零八落。
堂·胡安气急败坏举起军刀,一把拽倒一名逃跑士兵,竟是要亲自督战。
林中传来不似人声的嚎叫,所有人不分敌我都为之一惊,连堂·胡安也愣了一下。
嚎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一个矮小士兵赤手空拳从枝叶间冲出——任谁也想不到,令听者无不胆寒的战嚎竟是来自这样一个矮小男人。
矮小士兵闯入两道木栅之间,发疯般拔着木桩。
敌人朝他射箭,他也不躲。
“魔鬼!”他拔掉一根木桩,就大吼一声:“死!”
逃跑的铁峰郡士兵有不少停下脚步。
趁此机会,堂·胡安做完了他要做的事,他一刀劈死逃兵,厉声叱令:“临阵怯战!就地格杀!”
森林里跑出越来越多的铁峰郡士兵。
大部分人最开始就没跟着堂·胡安冲锋,趴在地上很容易,站起来很难。
所以他们趴在地上,想就这样捱到胜利或失败。
全赖百夫长和军士们的斥骂、鞭子和三百亩,惊恐的士兵们才起身投入战斗。
生力军裹挟着想要逃跑的士兵杀向敌营,对于缺乏意志的部队,人数就是胆量。
眼见身旁都是自己人,最怯懦的士兵也凭空生出三分勇气。
铁峰郡士兵一窝蜂跑向栅栏,跟着矮小士兵拔木桩。
“喊!给我他妈喊起来!”堂·胡安怒吼。
情绪激烈到极点,但是堂·胡安的思维异常冷静。
他心知敌我双方都是乌合之众,全凭一股气势打仗。
只要能表现得像是在赢,就真的会赢!
堂·胡安高举还在滴血的军刀,引导士兵们呐喊:“杀!杀!杀!”
“杀!”铁峰郡士兵拔下外圈木桩。
“杀!!”铁峰郡士兵拔下内圈木桩。
“杀!!!”铁峰郡士兵如洪水般涌入敌营。
“沃涅郡驻屯官已死!”堂·胡安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投降不杀!”
“死!”铁峰郡士兵红着眼睛吼叫:“杀!”
……
负责防守锤堡的理查德·梅森带领他的炮队赶到时,铁峰郡步兵团已经突破栅栏,杀进敌营。
双方在帐篷和火堆间混战。
没有制服,几乎很难分清敌我。
绝大多数互相拼杀的士兵都没有盔甲,锋利的刀剑轻轻一划就见血,长矛朝着胸膛一戳就能要命。
惨叫声、喊杀声和求饶声中,有人声嘶力竭地疾呼:“戴红围巾的是叛军!红围巾!叛军!”
在木栅缺口旁边,梅森找到了焦虑的堂·胡安。
后者让两名士兵抱着他的腿,将他举高,正在一脸凝重地观战。
“中校在哪?”梅森见面便问。
“不知道。”胡安紧咬着嘴唇。
“战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