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情。就是心里好奇,忍不住想见见把我耍得团团转的后辈。”盖萨哂笑道:“唉,一代后浪推前浪,当真不得了。”
年轻男子轻轻颔首,没有接话。
“其实我还担心,你万一是个煞星,直接把我弄死怎么办?”盖萨上校咂嘴道:“不过我也活够本啦,不见一面,就算能再活三十年也不甘心。”
“暂时结束了,血已经流得够多。”年轻男子平静地说:“今天不需要再流血。”
“可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想过。”
“怎么办?”
“不告诉你。”
盖萨上校哈哈大笑:“听你的意思,热沃丹那边已经分出胜负了呗?”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
盖萨上校叹了口气,又略带好奇地问:“你的骑队,是由安德烈亚·切利尼指挥吧?”
年轻男子再次微微点头。
“那谁在指挥热沃丹的部队?”
年轻男子微笑着,没有任何表示。
“理查德·梅森,杰拉德的巴德。”盖萨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摇头苦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年轻男子还是微笑着。
“好啦,心满意足,我要走了。容我问一个私人问题。”盖萨上校指着年轻男子的手杖,问:“怎么?腿上有伤吗?”
温特斯在这场谈话中第一次被问得愣住。
他现在不需要手杖也能正常行走,但他还是随身带着这柄手杖。因为他带着这柄手杖,就像强运还在他身边。
“感谢关心。”温特斯轻轻点头:“有一点小伤。”
“马压得?”
“是。”
“我也受过类似的伤。”盖萨上校叹了口气:“夏天还好过,入冬以后那才叫难熬。要是旧伤酸痒发痛,就用热水浸泡伤处,能稍微缓解一些。”
温特斯没有说话,他缓缓抬手,敬礼。
盖萨抬手还礼,他笑着说:“要是哪天不打仗,你来鸢花堡,我带你泡泡热水澡,舒服着呢。”
温特斯笑着点头。
盖萨潇洒一摆手:“走啦!”
船被撑离岸边,缓缓向着对岸漂去。
温特斯目送这位初次见面、却又似老友般的敌人,直至船上的人影小到看不清面目,也打马离去。
河岸又恢复宁静,安雅河依旧在静静流淌。
……
两天后,鸢花堡。
“什么?南山镇军马场被劫了?”盖萨·阿多尼斯从浴池里一跃而起:“我的马呢?”
哈德森上尉早已挪开视线,他直勾勾看着天花板:“连马倌都被绑走了。”
盖萨左颊的伤疤几乎快要变成紫色,他仰天大吼、悲愤至极:“敢抢我的马?!蒙塔涅小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