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瞥了眼舔着爪子的大猫,轻声说道:
“被黑龙台的缇骑送出了天京。父皇宽宏,没有计较夜叉王摩罗强闯皇城,惊扰圣驾的大罪,也一并放回去了。”
赵原揉捏着大猫那层波浪似的软肉,后者一脸享受,嘴里不停发出“咕噜”的叫声。
“那就好。”
赵穆松了一口气。
距离周天子的寿宴,还有一个半月。
他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练武,以及烙印道痕之上。
……
……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影卫指挥使周温,踏出黑龙台的府衙,独自上了一架黑色马车。
“去平安坊。”
他坐进宽阔的车厢,里面铺着千金难求的白熊毛皮,点着暖炉熏香。
若是换做平时,此时还会有一个玉体横陈,衣不蔽体的可人儿,等着周温宠幸。
朝堂之中,谁人不知。
这位影卫指挥使喜好美色,且花样繁多。
曾经一口气带了红袖楼的三位花魁,在这架格外宽敞的马车里面翻云覆雨。
期间马车不会停下,而是将天京一百零八座坊市绕了大半圈。
外面是街坊叫卖,人声鼎沸。
内里是以一敌三,娇声浪语。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天京城内的纨绔公子纷纷竖起大拇指,感慨指挥使大人真会玩。
此后,许多青楼妓馆还多出了驾车游城的新业务,专门满足那些想要尝鲜的客人。
“驾!”
车夫扬鞭,甩出声响。
平安坊有天京城最大的销金窟,红袖楼。
周温寻常无事,都会去那里过夜。
以前还会有言官清流,翰林学士。
罗列诸多罪状,狠狠参他一本。
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反而那些人,过了一阵子便被黑龙台上门捉拿,丢进诏狱,下场凄惨。
此后,朝堂上的文臣武将就明白了。
黑龙台不能得罪!
“大人,平安坊到了。”
车夫也是周温的心腹了,直接问道:
“是去邀月居点一桌饭食,还是直接去红袖楼?”
周温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轻声道:
“红袖楼。”
半柱香的光景,马车停下,嘈杂的声浪传了过来。
哪怕未曾亲眼得见,光是口鼻之间感受到的,那股挤进来的脂粉气,粉香气,就让人心醉神迷了。
“不必在这候着,明日早上过来接我便成。”
周温施施然走下车,旁人一见那身玄色鱼纹的袍服。
如同看到了阎王爷,连忙闪开,不敢挡路。
门口迎来送往的龟公,倒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凑了过来。
“指挥使大人,阮玉姑娘这几天一直念着您呢,说怎么都不见人来。”
周温似是不想多言,没有理会,大步进了红袖楼的大堂。
里面莺声燕语,气氛旖旎。
各色风情的清倌人,红倌人,或是弹琴跳舞,或是陪酒说笑,好不热闹。
“周大人来了!阮姑娘,白姑娘都等着你呢,要不先去二楼的雅间听听曲儿,等两位姑娘打扮好,立刻过来侍候大人。”
年约三十许的老鸨,眉眼之间洋溢着热切。
红袖楼能够立足平安坊,不受本地帮派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