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经过了几天的尝试,终于确定了运行法门。
常羲雇了一辆马车,然后以“车夫”的身份坐在御手席上,挥舞马鞭之际,轮毂就咕噜噜地转了起来。
春风掠动两侧的布帘,而将徐徐暖风送入车中。
夏炎坐姿悠闲,身侧的软皮长椅上还放着两盅美酒。
到了他这种境界,饮这种凡酒完全不存在喝醉的问题。
只不过,他的心情却远没有表面那么悠闲。
如果这一次试验成功的话,他就不需要四处寻访天元灵脉,然后再一座一座地吸收了。
要知道,整个大虚王朝不过两座天元灵脉,要一千座灵脉,怕是需得翻天覆地,上穷碧落下黄泉,引起天大的动静。
到那时候,自己不得不和诸多势力开战,而且还存在吸引来那些未知大能的可能。
事以秘成。
他这攫取灵气的事,其实就好比窃取。
从这宇宙里窃取灵气,用以修复造化玉碟。
不过,再算回来,若是当初的宇宙之卵没有被这个宇宙的诸多大能侵蚀、攻击,也不至于此。
所以,这又能不说窃取了,顶多算个以牙还牙。
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吧。
初春四月,恰是诸多花儿到末的时候。
山风掠动,吹来白花红花似海。
而这恰也是朝天都之人赏花的好时节。
在外人眼里,常羲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车夫,夏炎也只是个普通的公子,这一对儿也不过凑着时节、外出踏青赏花的主仆,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这外人看不到的是,当这马车到了城外界壁之处时,竟不是轮毂转着转出去的,而是这么凭空一闪,就进行了一次位移,而挪到了界壁之外。
马车在一处官道的岔路处岔开了,又向着远处少人的山岭而去。
夏炎感受着这春日的美景,心中盘算着稍后的尝试之法。
说实话,他是紧张的。
忽地,一辆从旁经过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御手席的车夫是一个坦克系女子,一看便是练家子。
那车夫侧头看向常羲这边,扯着嗓门扬声道:“我家小姐乃是凌波城王家之女,独自外出踏青,即是顺路,不如同行。”
常羲笑笑:“我们可不顺路哦。”
话音落下,那车夫包括马车里的小姐都忽地生出一种“往前去实在没意思,赶紧调头”的感觉。
于是,没两秒,那马车就真的调头了。
这虽然看似像是心灵控制,但只不过是常羲将幻术用至出神入化的表现罢了。
这位在原宇宙的实力或许并不强,甚至根本就是作为花瓶、吉祥物之类的小神小仙。
但随着宇宙之卵在混沌流中的遭受污染,以及这新宇宙里诸多诡异大能的侵袭,这位常羲已经拥有了远超原宇宙的力量...所以,在彼岸的云梦泽,元始真人才会对她说一声“道友”。
如果放在原宇宙,在元始真人呼风唤雨的时代,常羲这种存在根本连见他面的资格都没有。
夏炎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就又放下了。
才子才女,相邀游玩,外出踏青...这也算是他小时候的一些梦想了。
那时候,他腿断着,就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外出站在阳光里,和三五友人外出,煮酒谈笑,游山玩水,或是孤身外出,沿途结交朋友。
现在,倒是可以了,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了。
但这个突发事件,也显示出在大虚王朝的人文风情。
马车渐行渐远,路道上再也没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