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顿时喧闹而起,涌上前去。
……
何事不曾轮回?
举杨县城几十年前何尝不是现在的模样。
新官、新城...一切崭新。
而现在也是同样的模样。
陆鸣在县城内转悠着,不知道未来是否还有机会再来,多少留几个念想。
同时,也该告辞离开了。
说走就走。
陆鸣走出城门,身后举杨守正与许多官兵相送。
陆鸣对着举杨守正说了一句:“再无他事,陆某打算告辞了。”
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包袱。
包袱沉甸甸,析出猩红,包着一颗头颅。
“毕竟陆某答应武兄,代他祭奠一下已亡战友。”
“保重...”
……
出了举杨县城;
陆鸣循着方位远远地就看到了鼓起的山包。
这才短短几日,七骑与妖魔殊死搏杀的惨烈一幕就随风散了。
地下的黄土中依稀可见真实的尸骸。
再寻不到吃食,漫天的秃鹫也都散了。
这片人烟罕至的土地又恢复了原状。
陆鸣撸起袖子,将坟包重新整理了一下。
添上新土,垒上新石。
然后打开背后的包袱,从包袱中取下一颗头颅。
断裂的羊角,脏乱的毛发...正是那皮树的首级。
将皮树的首级放在墓碑前。
陆鸣拨开一个酒囊。
酒液溅起了满地灰尘。
从始至终,除了酒液的淅沥声,没有回荡起任何一句话。
……
“这都多少天了?”几个农人扛着锄头路过,念叨了一句。
“唉,这叫个什么事啊。”摇摇头,语气莫名。
陆鸣循着目光看去,一个身影跪倒在一家农户前。
那道身影柔弱纤细,满脸虚弱苍白,脸上、身上依稀可见淤痕...
似乎是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陆鸣。
那身影微微一愣,然后淡然的点了点头。
继续跪倒在那家农户面前。
陆鸣收回目光,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季禾。
那个悲惨的女人。
通过几个村民的口述,陆鸣也搞懂了事情的经过。
婴鬼事件后,季禾并没有听从陆鸣的劝导,离开此处。
而是重新回到了村子里。
就这么跪倒在曾大夫妻家门口。
说自己已与大牛为婚,属于曾家人,想要孝敬曾大夫妇。
刚开始时。
别说曾大夫妻,就连村子里其他人都不依。
怒火中烧,拳脚相加。
而季禾任由打骂,不吭一声。
就在那里跪不起。
渐渐地,人心总是肉长的。
村里老丈等人送些水与吃食,二牛已经站在那里劝慰,至于曾大也是无奈的坐在门口抽着水烟。
唯有曾母不见人影。
陆鸣摇摇头走过,站在老丈家里,从栅栏外看了进去。
一个小不点正满脸严肃的摆弄着一只野鸡。
其余小童则忙忙碌碌。
注意到了陆鸣的目光。
小老五抬起头来,小脑袋一时间有些迷糊。
‘喔...’
丢下手里的野鸡,咚咚的就跑了过来。
一头撞进了陆鸣的怀里。
“小老五的你的鼻涕。”
“弄到我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