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城里还好一些。”
“在数日子前,一队官兵不是浩浩荡荡路过了柔阳。”
“那气势,遥遥看上一眼就知道不得了!”
“山里有这样的官兵吗?”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打战,赢了没?”
一人叹息一声:“赶快打完吧,不能真待不住了。”
程朋义路过正谈天说地的几人,面无表情,心里却一阵不屑。
呵!
你们一些泼皮懒人,比那些山户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高明的早跑了。
身为柔阳捕快,程朋义的小道消息源源不绝。
那一队官兵真以为是来保护你们了?
那些人是来调兵的,调去西州。
本来柔阳守城的官兵就不剩多少,现在好,全空了。
程朋义随意地在大街上走着。
巡查城市,缉拿匪患。
呵呵。
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笑弄什么...
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这刀都快生锈了。
别说匪患了,看见小偷小摸,他这个捕快都只能默默移开目光。
满目荒芜的城市,程朋义看着这一幕,只感觉深深的无奈。
从小在柔阳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都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才短短一两年。
变化之快,快得他都反应不过来。
柔阳三道,最为出名。
三道直通西州,同州,以及冀州腹地。
百姓富足,往来商贾无数,各地奇货应有尽有。
可是现在呢?
守着城门的官兵,年老体衰,穿的甲胄缝缝补补。
不管谁进了柔阳,都只敢远远看上一眼。
至于城内,一片荒芜。
小偷小摸,地痞流氓,难民乞丐,以及一大群聚集在一起,无所事事的闲人。
程朋义正惆怅着。
杂乱的声音走过身边。
“狗*日的,那群难民又去地里刨苗子了。”
“这次抓到他们,看老子不给他们开几个瓢长长见识。”
一行人拿着锄头铁锹,怒气冲冲地从程朋义身边走过。
嘴里喊着要人命的话,手里拿着要人命的家伙事。
看着架势,嘴里喊着的,怕不是气话,而是真想弄出人命。
发现了身边的捕快,几人居然没有任何遮掩,反而瞪了眼过来。
而程朋义感到一阵憋屈的同时,只能默默移开目光。
心里痛骂。
“这群不知死活的难民。”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地里刨开春的苗。”
“打死不知道长记性,死了活该。”
给了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又想想家里的几口人,程朋义心里好受不少。
虽然发下来的薪水越来越少,但多少算是个差事。
不能给自己瞎找麻烦。
柔阳的官兵调走的调走,只剩下他们府衙里的这几个捕快。
腰间挂着的长刀,以前摸着长胆气,现在呢?
越摸胆子越小。
这柔阳城里几乎属于自由的状态了,县太爷当缩头乌龟,乡绅大户老早就跑了。
只剩下一些跑不掉,也没能力跑的村民,难民。
时不时的匪患,就连山里也动不动冒出几个会说人话,会法术的妖物...
些剩下的一些村民、难民,蒙着头的,双耳不听外事,自我欺骗;活的自在的,偷奸耍滑,依旧逍遥。
就是把县太爷摆到这些人面前,火气来了,这些人疯起来,也是照砍不误。
......
平复了心情。
巡城还得继续。
程朋义挤入一个吵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