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没接,眉梢一挑:“我是医生,按理,他得求着我!”
张叔:“......”
这嚣张的小模样,要说她是万俟啸的种,他都信!
...
万俟啸轻熟就路的躺在病床上,准备检测扫描脑部CT。
徐集跟霍尔打了声招呼。
霍尔把一叠资料给到了徐集的手里。
徐集接过,转而去到了CT床边,一边看手上的病历和片子,一边问:
“最近感觉怎么样?”
病床上的万俟啸答非所问: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快死的老头子’这个词汇。”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他。
至少不会让他听到。
徐集歪头,将视线从手上资料上挪开:“用词是有点不太文艺委婉,但至少没说错,不是吗?”
“是没错,霍尔说,药物已经无法再维持了,俩个多月后我就会变成胸部以下的高位瘫痪,而那个时候,我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支撑我进行任何手术,依靠强效的药物支撑,也只能像具活死人一样再活三个多月......”
说到这,万俟啸打住,一双尽管沧桑,但布满了桀骜的凌厉的视线落在徐集的脸上:
“我听霍尔说起过你,雷肖他们想依靠你来作谈判的筹码,你觉得你们的胜率,有多大?”
这像是给徐集抛了个很深奥矛盾的难题。
她眉眼发愁,像是细细想了想,许是想不透,干脆舒展放弃:
“我跟老道士他们想的不一样,你是雷肖的旧主,我刚才也看出来,只要你不动萧尤,你就算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他的枪口上,他也不见得会开枪。
而我就不同了,死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可太多了。”
说这话时,徐集在笑。
万俟啸看着头顶的仪器,听着话里话外的威胁和透着的无所畏惧,突然笑出了声。
她的语气和脾性,都太像一个人了。
一个在二十多年前唯一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不是吗?”徐集试探。
万俟啸:“你以为我留下那个杂种是善良吗?”
那个奸夫他到现在还留着。
他要让他好好承受体会跟他一样失去挚爱的痛苦。
煎熬了二十年,在死之前,他还要亲手把那个杂种送到他的面前,亲手在他面前杀了......
“......”
这个称谓,让徐集很不舒服。
她要是不爽,别人也休想好过。
“其实吧,这妻子出轨得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这要是精神和身体都喂饱了,她还能有那个食欲和空间去惦记别的小白脸吗?”
万俟啸:“......”
她还真敢说!
是真以为他这个快死的老头子拿她没有办法吗?
“我听说,对方好像是伯纳家族的,我搜过他照片,那金发,那深邃多情会放电的小眼神,说真的,长得比您当年可帅多了!”
万俟啸:......
他不吭声,徐集就得寸进尺,还能更过分。
“您说您,除了有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臭钱有什么用啊?没个真心爱您的妻子,没有孝顺的子女,连您兄弟好友,您最信任亲密的管家都背叛,您这辈子除了事业有成,其他方面,也是挺失败的!”
“爱情友情亲情您是一点没沾啊,啧,人这辈子最可怜的莫过于,老了老了,上医院做个检查,都没有人给您交费跑药房拿药!”
话音一落,万俟啸放在腿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了: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把那些杂种全部都杀了!”
“信。”徐集淡然接话,还真就多说了一个字!
万俟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