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从宗人府出来之后他就隐约察觉到什么,自那时起就让燕一暗中调查,但因为一切跟太清门事变有关的消息皆被陛下封锁,他的调查进度一直并不理想。
直到今天,也不过仅仅查到一点有关那太清门事变伏诛的昭王的事,少的甚至连那大约是个什么样的人都难以拼凑出来。
按理说还有一条路可走,对于当年的事,同为当今陛下弟弟的勋王一定知道,可自从太清门事变后,勋王便自请镇守东篱与北疆相接的居庸关,全家人都搬去边关,三五年才回来一次。
说到一直调查的东西,燕一的脸色变了两变,却没敢耽误立刻回答道:“有一股势力似乎发现属下的暗中调查,几次三番多有阻拦却并未对我们赶尽杀绝,属下顺藤摸瓜的调查过去,再加上对方好像也有故意透露的意思,所以很快便查到,源头是……太后。”
“祖母?祖母为什么要阻止?”燕洛宣额角一跳,皱眉单手按揉眉心,若是别人,阻拦者便清除了便是,反正这偌大的京都,也没几个人对他抱有善意,但如果是唯一关心他的祖母,他当然不能用什么手段。
“你继续调查,务必加快进度,太后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稍后前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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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官员聚集的东巷,沿河而建的官邸外嘈杂声由小变大,直接打破了京都没消停几日的宁静,乱糟糟的动静和来来往往的人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堵在东巷入口,碍于出入者都是些达官显贵,看热闹的百姓就堵在巷子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有眼尖的人看到那进出士兵,不时传来女人哭声的府邸上挂着“李府”的牌子,给身边不懂得讲讲这李家是个什么身份。
“这是抄家?李家人犯了什么事呀?”好久没见过血的东篱京都百姓心里直打突,看的是又害怕又不忍,要说上次京都出大事,那还是十年前的那场叛乱,当年不少人还是垂髫小儿,印象不深,颇有感触的都是些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但毕竟是过的久了。
“听说是那李勉私吞盐税,现在已经畏罪自杀了。”
“私吞盐税?那确实该死!”
“是啊是啊,这可是大罪。”
再无知的人也都知道但凡是跟“盐”挂钩的那都是大事,所以这话一出来,那点同情立刻烟消云散,不少人吐着口水说活该。
侧街偏巷内,一身男装打扮的姑娘抹着眼泪,想冲出去却被身边另一个男装姑娘死死拽着,再一看,那拽着人的男装姑娘有点眼熟,可不就是那朱家的千金朱小晓?
“你别冲动,现在冲出去也于事无补,临姨也希望你能活下去!”这不长脑子的朱小晓难得这么清醒,可见经历了上次和裴文的冲突后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至少按照她原来的性格,说不好会跟着李梦溪一起冲出去拦着抄家的士兵。
“但我父亲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连调查也没有就直接定罪?我父亲明明是为了自证清白怎么变成了畏罪自杀?小晓,我很!恨那陷害我父的德王,更恨是非不分的陛下!”李梦溪赤红着双眼,句句泣血。
朱小晓闭了闭眼睛,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