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城门刚刚关闭,突然有一队快马奔至城下,马上的人个个锦衣华服,一看就身份不凡。
“城下何人?”
一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勒马上前,拿出随身的腰牌。
守城的校尉看过后,立刻下令:“放行!”
这些人进城之后直奔锦衣卫北镇府司,阎老五早已等候多时。
“卑下见过太孙殿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当前一名青年身形高挑,剑眉星目,双眼之中透着一股英气,正是年仅二十二岁的黄太孙朱瞻基。
跟在他身后的,乃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此人天生一双狼眼,透着一股阴狠毒辣,有着黑面阎王之称的阎老五在他面前简直跟温顺的小猫一般。
朱瞻基坐上主位,开门见山地问道:“姚少卿遇刺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阎老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回殿下,刺客还没有抓到。”
纪纲脸色阴沉,冷冷道:“老五,你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太孙亲自出跑一趟,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指挥使大人教训的是,卑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行了!”朱瞻基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将案情详细说一说,特别是其中有哪些疑点,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阎老五早有准备,立刻将案情如实汇报,并招呼人取来当时的证物,以及所有的记录,拿给朱瞻基和纪纲一一查看。
“是在一个叫林家寨的地方追丢的?”
“回殿下,根据顺天府差人口述,正是在林家寨追丢的。”
“既然在林家寨追丢了人,为何不重点搜查林家寨?”
“查过了,没有发现。”
朱瞻基翻出一份记录,问道:“这个林墨是何许人也?”
“回殿下,是林家寨一名书生。”
“记录上说,此人见过刺客,有没有详细询问?”
阎老五答道:“当时天色已晚,此人只说看到一名黑衣人向北方去了,并不能确定他看到的是不是刺客。就算他说的是真,从林家寨往北的方向是大运河,很可能是刺客已经从运河坐船逃走了。”
朱瞻基继续翻看记录,突然眉头一拧,问道:“为何事后你又带了大队人马去捉拿此人?”
阎老五如实答道:“这个林墨本是单身,但是那些天家中突然多了一名女子,我们怀疑这名女子可能是刺客,后来却发现是误会,虚惊一场。”
朱瞻基仿佛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追问道:“如何误会?”
“当时,姚少卿带伤在城外堪舆,碰巧路过林家寨,并当面澄清那女子不是刺客,卑下便带人撤了回来。”
“姚继亲自指认?”
“回殿下,正是!”
朱瞻基不解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若那女子是刺客,姚继为何要矢口否认,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阎老五不敢随便插话,只好默默在一旁等候。
纪纲上前说道:“殿下若是觉得此事蹊跷,明日去林家寨一看便知。”
朱瞻基点点头,说道:“那好,明天咱就去见见这个林墨。”
阎老五赶忙说道:“卑下连夜便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护送殿下去林家寨。”
朱瞻基摆了摆手,说道:“那个林墨已经见过你了,你去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这样吧,纪指挥使,明日你与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