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冯哲主管一方儒学,如果顺天府真的有**流出,那么他这个教授必定难逃试失察之责,可是,如果有人凭空捏造,好端端的给你整出一本**来,老头儿也必定不会同意。
你说**就是**了?
你把书封了,人抓了,然后让我怎么办?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事换成谁也不愿意啊!
郭永文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说道:“蔺老不要着急,这件事还没上报呢,本官也只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至于是不是**,当然还要请蔺老最终下这个定论。”
“哼!”蔺冯哲冷哼一声,说道,“郭知县这是承认抓错人了?”
这番话毫不留情面,郭永文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认怂,于是说道:“本官作为一县之长,对待市井上的一些负面流言当然要谨慎一些,无论是不是**,难道本官连查办的权力都没有了?”
“查办是可以,但是将人锁了扔进大牢,搞严刑逼供那一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蔺老说笑了,”郭永文变了变脸色,争辩道,“本官只是正常查案,何时来的严刑逼供?蔺老亲眼看见了?”
蔺冯哲并不打算和郭永文周旋,直截了当地说道:“老夫今日就把话说明白,关于白蛇传等书列为**一事,无论郭知县何时上报顺天府,老夫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同意!”
郭永文知道此人的脾气,看来,**一事,确实是自己没有考虑清楚,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坊和一个不知名的穷书生,案板上的鱼肉而已,谁成想一会儿冒出个举人来,一会儿冒出个路大友,现在又来个儒学教授,事情越来越棘手。
王海陵啊王海陵,你这家伙可把我带进沟里去了……
半晌之后,郭永文说道:“蔺老乃儒学教授,**一事自当有蔺老定夺,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本官也省的上报了,至于书坊的人和那个林墨,来人!”
一名差人走上前来,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即可放人!”
“是!”
郭永文转过头来,问道:“蔺老可还满意?”
蔺冯哲这才点了点头,说来说去,此行的目的也只是让大兴县放人,既然对方已经妥协,再说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如此甚好,还请郭知县下次查封**的时候,提前告知老夫一声!”
郭永文点了点头,强行挤出一丝欢笑,讪讪道:“一定!”
“贵县公务繁忙,老夫就不叨扰了,告辞!”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老爷,老爷……”
众目睽睽之下,一名仆从再一次急匆匆地跑进来,神色慌张,短短几步路,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慌什么!”郭永文沉下来脸,呵斥道,“有什么事就说,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可是,此人却完全没有理会,而是抢着说道:“老爷,顺天府尹王大人来了!”
“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郭永文脸色大变,一旁的蔺冯哲也是皱起眉头,王府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