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五等人挨了骂,乖乖出去候着,客厅里只剩下朱瞻基和林墨两个人。
事到如今,林墨终于明白了,当初自己因为书坊的事被抓到县衙大牢,结果那个知县自食其果,本以为是姚继帮了忙,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身后还有这么一座靠山!
想到这里,林墨都快疯了,我是不是说过大明朝的皇帝喜欢搞一言堂,动不动就砍人,还劝人家不要操没用的心……
“那个,殿下……”
“你不要紧张,”朱瞻基摆摆手,示意林墨坐下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草民不知殿下身份,言谈之中多有冒犯,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朱瞻基轻轻笑了一声,说道:“都跟你说了,别紧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三枚硬币,一字排在桌面上。
林墨心念一动,拿在手中观瞧了一会儿,这不就是自己说的金银币吗!还有个十文的铜币,当初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真的给搞出来了。
“殿下,草民当初只是说了一下大致的概念,若是想推行货币改革,其中还有很多关键问题要解决,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千万不可贪功冒进,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朱瞻基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爹和几位内阁大臣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户部正牵头研究新货币的推行,你只管出主意,细节问题自然有人去处理。”
“如此甚好,在下……草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了,你也别草民草民的了,连中小三元,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今年的秋闱,还有明年的春闱,要好好准备。”
“啊……小三元?”
“不错,院试成绩已经下来了,明日张榜公示。”朱瞻基想了想,又说道,“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我爹也注意你很久了,争取早日把功名考下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朝堂,到时候,定有你大展宏图的机会!”
林墨嘴巴张的老大,结结巴巴地说道:“太子殿下也……”
“我爹为了你的事,专门找到内阁首辅杨荣,让他给他的女儿杨诗音写信,就为了辅导你做八股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怪不得杨诗音突然出现,然后拉着自己学八股,原来如此!
林墨脑子里很乱,跟我谈天说地的黄公子是皇太孙朱瞻基,太子朱高炽早就注意到自己,杨诗音是当朝内阁首辅杨荣之女,这么多信息一下子冒出来,捋不清楚……
“最后再说一下姚继那边,他不是让你做密探去打听香山书院靖难遗孤的事吗,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林墨要疯了,这事你也知道?
那我老婆叶红梅的身份是不是……
想到这里,林墨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草民万死!”
朱瞻基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知道万死了?”
林墨哪还敢有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地说道:“知道了!”
“你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是胆大包天,建文余孽你都敢窝藏?这件事让陛下知道,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殿下饶命!”
事已至此,就别解释了,说什么都是徒劳,这条小命是去是留,就看人家心情了。
朱瞻基脸色的笑容渐渐消失,淡淡说道:“先说说你的发现吧!”
林墨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说道:“回殿下,香山书院确实和建文余党有关,但是,在这些人背后,可能还有更神秘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