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同知也不在意,让两人签字画押之后,这一次就把赵毅几个纨绔都传上了公堂。
衙门审案就是如此,如果有人证或者物证,这案子很快就能结案,可如今所有证人都一口咬定说没看见,钱世鹏状告何暖的案子就陷入了僵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对比气质温婉的何暖,钱世鹏这样的纨绔完全没有说服力,尤其第一次冲突就是钱世鹏抢上房,尔后先动手的导致的。
所以即使庞同知还在沉思,公堂外围观的百姓更相信何暖的话。
“那天下大雨,我表哥就在客栈吃饭呢,当时那些人可凶了,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好像是镖局的镖师,要不是那小姑娘两个手下更厉害,估计就惨了。”
“是啊,我三舅就在对面的铺子当伙计,分明就是姓钱的仗势欺人,谁想到踢到铁板了,这会又来诬告,呸,有几个臭银子了不起啊。”
“那小姑娘怎么见官不跪?”也有百姓不解的开口,这大堂上原告被告还有证人都跪了一地,湛非鱼这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公堂上,着实让人诧异。
百姓们沉默了半晌,随后有人接过话,“想来也是有来头的,庞大人这才免了下跪,这要是我们老百姓上了公堂,还没升堂就仙贝过去大一顿板子了。”
众人一阵唏嘘,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半晌后,惊堂木再次被拍响,三班衙役立刻手持廷杖高喊威武。
公堂内外一片肃静,庞同知这才开口:“本案证据不足,暂且把被告何暖收监,待五日后再审,退堂!”
湛非鱼眉头微微一皱,庞同知这是要用拖字诀?
“小姐,不用担心我。”何暖站起身来。
只是被收监而已,不说衙门不敢屈打成招,即便真的严刑逼供,何暖也不会惧怕。
“湛姑娘。”胡捕头走了过来,敬畏的看了一眼湛非鱼,担心被迁怒,可他身为捕头,只能公事公办的执行庞同知的命令把何暖收监。
不过有胡捕头照应着,何暖也不会遭罪,庞同知行事一贯谨慎,他绝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何暖动私刑。
“有劳了。”湛非鱼退后两步,让捕快把何暖带了下去。
百姓差不多都散去了,赵毅等人倒是站在不远处的,湛非鱼一出来,钱世鹏也跟着出了公堂。
“湛姑娘。”钱世鹏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神色张狂,看着的确像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可眉宇里的戾气和阴狠让人明白他和湛非鱼之间绝对是有旧仇。
几个镖师这会也快速的围拢过来,何暖是被收监了,可何生还在这里,虽说此刻是在府衙外,可谁能确保何生不会突然出手。
湛非鱼抬起头,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钱世鹏,视线最后落在他包着纱布的右手腕上,“希望钱公子可以看到明日的太阳。”
“你什么意思?”钱世鹏表情倏地一变,眼中戾气横生,脚步更是一个上前,看这架势似乎要对湛非鱼动手,“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