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只是区区的一个营都指挥使,属于低级将领,而刘法贵为熙河经略使,已然是一个封疆大吏,高级将领的存在。
平日里秦牧自然是见不到刘法,而后者也不会认识秦牧的!
“好,好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营都指挥使,当真是年轻有为!”
劫后余生,刘法庆幸之余,心中又感到一阵的欣慰。
秦牧又道:“经略使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必须要尽快与翟进将军会合,然后一起回到震武城。陈敢,快点把经略使大人背上!”
“诺!”
宋军还没完全脱离险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党项人的部队,所以秦牧等人必须要尽快赶往指定的地点,跟翟进的所部兵马会合才行!
“快!撤!”
“撤退!”
不多时,秦牧等人已经与翟进的部队会合,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西夏军的主力大军便已经合围过来了。
翟进所部数百骑,规模不小,在这种一马平川的旷野上,想不被党项人发现都难!
这不,当宋军想要撤离的时候,西夏军已经自四面八方冲击过来。
“轰隆隆!……”狂乱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天边忽而出现一抹黑点,这抹黑点愈发清晰,渐渐放大,渐渐拉长,终于汇聚成滔天的巨浪,自旷野的另一侧倾泻而下。
以秦牧的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见,数以万计的党项人骑在马背上。
他们头上带着细绒的毡帽,穿着不一,服饰各异,但都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攥着马槊亦或是弯刀,不时的摇晃着,口中发出宛若鬼哭狼嚎一样的叫声。
伴随着这惊天动地的声势,真是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嗷呜!嗷呜!嗷呜!……”
西夏军的铁骑风驰电挚一般冲击而来。
“大纛是察哥……是党项人的主力军!”
除了清一色的“夏”字旌旗,以及各色的令旗之外,在西夏军中间最为显眼的位置,飘扬着一杆大纛。
察哥!
见到这一杆大纛的宋军将士无不大惊失色。
谁都知道,察哥的大纛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察哥是为西夏名将,常年率军与宋军厮杀,这一回的统安之战,察哥就是党项人的主将。
而秦牧等人本以为即将脱离险境,谁知道前方又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
“西夏军应有数万人吧?”
刘法苦涩的笑道。
面对数以万计的敌军,在场的宋军将士悲愤之余,依旧不屈的开始结阵,准备死战!
看着漫山遍野的党项人,骑在马背上的秦牧眼神一凝,手中攥着的双钩枪愈发的用力,几乎要捏碎枪杆。
难道,我注定不能改变历史,注定要死在这里吗?
不,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这时,翟进把目光放到了秦牧的身上,郑重其事的道:“秦牧!”
“末将在!”
“此役,我等都凶多吉少,但刘经略使,是我熙河军的军魂所在,不容有失。便由你带着经略使大人离开,我来为你们断后!”
“翟将军……”
“不必多说!咱们不能全都葬送在这里!”
“走!”
秦牧知道翟进说的没错,所以在党项人发起进攻的号角声响起的那一刻,便在翟进所部铁骑的掩护之下,率领自己这一都仅存的三十二人,以及刘法一起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