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鸡低啊鸡低洞,啊鸡打了个地洞
啊鸡低啊鸡打了个洞
……
几人吓得魂都没了,又哭爹喊娘向后院跑去。在后院一阵乱转,这个踩了一堆屎滑倒,那个踩进坑里崴了脚,另一个被树上掉下来的大石砸破了头……他们都想第一个逃出院墙,不愿意把别人扛上去。
乱蹿了半天,终于看到墙根处倒着一个梯子,几人忍痛争抢着。踩着屎的受伤最轻,第一个爬上梯子跳出院外。接着是脚崴了那个,最后是脑袋被砸出血已经蒙了的孙银柱。跳到院子外,他们又向院前的骡车跑去。
跑到院前,那个声音更大更急切,也越来越惊悚:
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蛋个洞
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蛋个洞
带着个,带着个,带着个,刀割蛋,带着个蛋蛋割洞
带着个,带着个,带着个,刀割蛋,带着个蛋蛋割洞
……
几人刚跑至驴车前,突然刮来一阵强风,把他们嘣了个狗啃屎,连驴子都被嘣了个趔趄,树也被吹得哗啦啦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恶臭,熏得他们差点晕厥。
他们捂住口鼻,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起身。
臭味已经减弱,他们摒住呼吸往后看去,天空的强光依然游离着,韩家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
那支曲子还在继续唱着: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带着割,带着割,带着割,刀割蛋,大割蛋个洞。
……
一人用刀把系在树上的绳子砍断,几人跳上车。似乎毛驴也被鬼怪迷住,鼻子冲天围着大树转,任凭鞭子抽在身上就是不往前跑。
村里的几只狗听到这边的动静,汪汪叫起来。吓得赶车的人使足力气狠抽毛驴,毛驴吃痛,片刻后才小跑着向东北方向奔去。
终于看不到那个大院子里了,赶车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骂道,“娘的,怎么借了头跑不动的老驴。”他又回头抽了孙银柱一鞭子,“你不是说她家只有一个女人两个小娃吗,怎么会闹鬼?”
头破血流的孙银柱哭道,“我也不知道啊。哎哟,哎哟,痛死了……”
另一个人说道,“那家太邪乎了,不仅有鬼,有鬼曲儿,还会呼电,呼风,呼臭气……啧啧,那鬼曲儿,忒地奇怪。不像鬼叫那么吓人,就是怕得紧。”
赶车人说道,“你说,鬼怪会不会把那家人吃了?”
那人说道,“有可能,也说不定那个韩娘子本身就是神婆,会招魂术或是什么邪术。那小娘们来历不明,还会什么鸟电指功,不简单。以后咱们得离她远着些,被她发现今天夜里的事是咱们干的,可得不了好。”说着,又踹了孙银柱两脚,骂道,“晦气,怎么把她招惹到了。”
赶车人又使劲抽了几下孙银柱,啐道,“妈的,被你个龟孙子害惨了。毛没抓到一根,还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天亮后让老娘们去趟**寺,烧几炷香。”
想到今夜没捞到一文钱,还花钱借了驴车,更可怕的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两人都是后悔不迭,又把孙银柱一通咒骂和乱打。
孙银柱也害怕了,抱着脑袋任他们打骂。心道,这里是呆不了了,得跑去外地躲风头。
二虎站在椅子上从小洞里看到那辆驴车跑得没了踪影,才跳下椅子跑到门边说,“娘亲,大哥,他们跑没影了,咱们安全了。”又不解地说,“那头毛驴好奇怪哦,一直盯着小窗瞧,比那几个贼人还聪明。”
他的任务是在这里侦察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