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商更乐了,韩信这么说,那是在掩饰,秦军粮食不多了。
韩信亲自来叫阵,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郦商小儿,胆小如鼠,你不配做军人!”
韩信下马,时而叉腰,时而指着齐营方向破楼大骂,一副气急败坏模样。
他骂累了,就命令众将们一起叫骂。
主将简直是疯了!是黔驴技穷之下乱来。
武将们非常不满,要不是韩信曾经立过大军功,在军中有了认可度,他们早就忍不住了。
郦商看着韩信,又再看着那些无奈、忧虑中的秦将,他心中高兴。
主将和众将如此状况,这样的军队快完了,或许不久便是出兵时机。
在三天前,郦商还接到李左车的信,提醒他不可大意。
郦商觉得,秦军南北受敌、粮道被断,就算韩信再狡诈又如何,要么是尽快决战,要么是撤兵回去对付北边的联军,重新打通粮道。
郦商带着部将们回大帐,优哉游哉地喝茶聊天。
郭蒙道:“我看韩信不过如此,除了激怒我们,让我们出战,别无办法。”
周灶道:“在陇西和三川郡,韩信可是统兵打过许多大胜仗的,切不可大意。”
郦商道:“广武君已说过,那时候,三国联军绕道秦国西边,劳师远征,秦军在本家门口迎战,占了优势。暴秦又隐瞒新的兵器,让匈奴兵猝不及防,这跟谁来领兵作战,没多大干系。就算换我来做秦军主将,照样能行。韩信或许是有才能,但绝对无法跟吴起、李牧相比。”
在大营外,韩信和众将们叫骂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韩信无奈之下才收兵回营。
回营后,众将意见都很大。
“韩将军,到底有什么办法破敌?”
“我们粮食快没了,再没办法,我们都得饿死!”
“韩将军,我们要么撤兵打回去,要么强攻敌营,将军尽早决定。”
“末将愿带兵夜袭敌营!”
众将纷纷发言,焦虑万分。
性情耿直的杨喜终于忍不住了,对韩信道:“韩将军,到底有什么破敌办法?就只有去叫阵,向泼妇一样骂人?主将无能,累积部下。”
他的话说得很重。
其他武将同样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像杨喜那样敢于直接说出来。
武将们焦虑,杨喜直言不讳说话,韩信并未发怒,仍然冷静如常。
“诸位,本将军用兵如神,岂会没有破敌之策。办法我早就有了,今天去敌营前叫阵,都是做给齐军看的。不出三天,我们将会大败齐军。”
韩信这么说,那或许是真的有办法了,众将焦虑之心略减。
“敌军已看到了,我军急于求战,兵将无斗志。倘若我们求战不得,被迫撤兵,撤得匆忙混乱,郦商必定认为有机可乘。”
到了这个时候,韩信终于把办法说出来,众将恍然大悟,胸中焦虑之气一倒而空。
在撤退之前,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韩信目光扫向众将,要选择最适合的武将。
他目光先落在杨喜身上,杨喜性情耿直一些,肯定不行。
又再看向吕马童,觉得还不是最佳人选。
韩信目光最后落在张凯身上,说道:“张校尉,计策要成,还需你演最后一出戏。”
韩信具体吩咐下去,张凯领命。
京县以南,秦军十二万大军,营寨分为多个区域。
在营寨中离齐营最靠前区域,这是平虏校尉张凯的部下,第二天上午,秦兵们排队打饭,却发现,今天是稀粥。
在平常的军中伙食,吃的是很稠的粥加上烧饼,偶尔还有肉吃。
今天却是稀粥,连烧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