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卧槽,萧敬读完之后,也是明白了过来,顿时有些心虚了。
李东阳,谢迁听完以后,身子一震。
这诗怎么样?
好,这个,毫无疑问。
只是,万马齐喑,朝野噤声的死气沉沉………
这能是弘治朝?
怪不得刘公说评价不了。
萧敬感觉到,陛下的喘气声,猛然间重了不少。
朱宸濠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在这奉天殿,要不是在和太子比,他定是要好好吹捧一番啊。
这些个藩王都是噤声不言,也是吓坏了。
弘治皇帝面上乌云密布。
朱建燧自以为是,画蛇添足的说到:“殿下才学惊人,只是,只是当今天下,陛下和百官治理之下,欣欣向荣,大治不日降临,殿下,为何偏偏又是万马齐喑,恕小王愚钝,还望殿下明示。”
朱厚照不屑一顾:“在其位,謀其职。你等锦衣玉食,又哪里知道治国的艰辛。
北地年年都有蒙古南侵,朝廷要养几十万大军驻守,军粮武备,那一样不要钱。
南边,贵州米鲁之乱,花费钱粮又有多少。
朝廷每年开支,入不敷出,父皇与臣工日日殚精竭虑,维持局势,才有如此河清海晏的太平日子。
本宫是储君,自然以国事为己任,孟子有言,入则无法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所以,本宫看到的,是朝廷安稳背后的忧患,而你,看到的只是太平,本宫要做的,就是保住太平,让历代先祖的苦心不付诸东流,只有如此,才算是对父皇,对列祖列宗尽孝。”
这话的意思,大抵你丫享受好日子,都得靠老子。
朱厚照掷地有声,回声就是,在奉天殿内。
刚刚还不善的弘治皇帝,脸色在一点点的恢复正常。
刘健低下头,神了,太子。
你朱建燧在那大唱天下太平,盛世降临,可这盛世,不都是朝廷这么些年小心翼翼才得的结果。
难道朝廷真的没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这话,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会信。
太子说的,句句在理,南北各地,都有隐患,内阁辅佐陛下每一步,都要分外的小心谨慎。
太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你唱赞歌,太子就敲响警钟,警醒陛下,朝廷,乃至自己和后世之君。
况且,这事,太子干,陛下只觉得欣慰,可若是你一个藩王世子说是当今朝廷昏暗,岂不是找死。
太子是储君,他担心自己个的江山,这是在正常不过了。
可你一个藩王要是这样的想法,怎么滴,你是有别的想法。
弘治皇帝敲着御案,“我劝天工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天工,就是自己了。
说实话,弘治皇帝很清楚,立国百年的大明,在巨大的惯性基础上向前。
这种惯性,哪怕是作为天子,他都觉得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