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主息怒,弟子不过是奉了本派掌门的命令,到福州打听魔教妖人的行踪而已,绝对与贵派的行动无关。至于眼前这位少侠,并不是本门弟子,恐怕余观主有所误会……”
劳德诺话犹未毕,一旁的岳灵珊用眼角扫视了一下李雾龙后,突然间脸色苍白,顾不得余沧海在前,直接拔剑在手,指着李雾龙喝问道。
“这是我大师兄的佩剑!你把大师兄怎么样了?”
说到后一句时,语音微微发颤,大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令狐冲的佩剑虽然已经被李雾龙抹去了名字,但是岳灵珊和令狐冲朝夕相处,共创剑法,对于大师兄的佩剑上的种种细节自然了然于心。虽然华山派没有剑在人在的誓言,不过连贴身的兵器都落在旁人的手中,令狐冲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妙。也顾不得余沧海在旁,大声喝问,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带上泪音。
看到李雾龙依然无动于衷,岳灵珊秀齿一咬,鼓起勇气,提起手中的长剑,身体往前一纵,手中的长剑组成几道剑势,从半空中飞舞而下,直指李雾龙的双眼,正是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
面对近在咫尺的剑光,李雾龙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没抬起,似乎将整个心神完全沉浸在刚刚刻好的木刀中。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岳灵珊的长剑突然下沉了几分,剑尖从李雾龙脸前堪堪滑过,直落指向李雾龙的右肩位置。却是岳灵珊虽然在山上勤练剑法,毕竟第一次踏足江湖,心慈手软,哪怕面对“杀害”大师兄的凶手,依然不忍心坏其性命,只想着砍中对方的右肩,让对方失去武力后,询问大师兄的下落。
眼看剑尖堪堪要触及敌人的衣衫时,岳灵珊眼前一花,手腕一紧,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明明相差不到一指的距离就能刺穿敌人的肩膀,偏偏却难有寸进,任由岳灵珊一再催动华山派内功,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武当派的小擒拿手!”
一旁的余沧海瞳孔微微一缩,原本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晴不定,眸子深处甚至闪过一丝犹豫。
对于青城派来说,武当派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只要吹一口气,都足以让青城派天翻地覆。
对于余沧海来说,即使是得罪了华山派,都算不了什么。毕竟,历经了魔教十大长老围攻华山以及剑气之争后,曾经位列六大门派的华山已经跌落到谷底,不光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丢掉不说,如今还被嵩山派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的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夫妻外,根本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角色,余沧海很有信心,只要能拿到辟邪剑谱,区区华山派根本不足为虑,所以,这也是余沧海出手教训两名华山弟子,却丝毫不担心岳不群兴师问罪的原因。
以那伪君子的个性,恐怕还会修书一封,假惺惺地赔罪,做足表面的功夫。
但是武当派就不一样了,作为与少林并肩执掌江湖正道之牛耳,高手如云,底蕴深厚,哪怕像余沧海这样野心勃勃,一心要将青城派发扬光大,所设定的目标,只要是能超过五岳剑派中的任何一派,就足以在九泉下无愧于青城历代掌门了。超过少林武当的念头,根本就是不着实际的幻想罢了。站得越高,越能体会到少林武当的强大。
“师傅有所不知,此人不过是武当一叛徒而已,根本不足为虑。”
站在余沧海一旁的方人智,从余沧海的脸上变化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赶紧附到余沧海的耳边说起李雾龙的来历。一直忙于布置对付福威镖局的余沧海,已经在福州府周边呆了不短的时间,自然不会留意远在西北小事情。